他差了不少人去寻孟云芍的下落,想着一旦有些眉目,哪怕人还没找到,有些线索,也便干脆悄悄告诉贺知煜,结束了这场闹剧完事。
反正公主这亲事是不成了,再由着他闹下去,怕是整个侯府都得赔进去。这次好歹伤的是他自己,虽是有些教训到底没动到贺逍自己头上,可是下次呢?
可人海茫茫,孟云芍如鱼入大海,鸟朝南归,想找到谈何容易?
贺逍派出去的人一波又一波,却是连孟云芍的分毫下落都没查到。
她初时驾的那马车还是有些人见过的,但孟云芍想得周全,安排缜密,不多时又更换了其他车马,路线也是七拐八绕,很快就再就无人知晓了。
另外贺逍也不知道,孟云芍暗中也寻了宁乐的帮助,宁乐虽是大盛人,但她出访邻国,手下也颇有些暗卫保护,一路调派了几个高手送走了孟云芍。
贺逍想了想,如此大海捞针不是办法,还是得有些寻人的思路。
这样想着,他先是想排查孟云芍带走的东西里是否有些线索。可以暗暗找扶摇阁的下人们探了探,她竟什么都没带走,连她素日最宝贝的那个放着体己钱的黄木雕花盒子都没拿。
也是,她从贺逍处骗走了那么多钱,也该是不再需要之前的三两银钱了。
想到此节,贺逍不禁咬紧了牙。
他还没怎么把十万两太当回事,但钱财事小,屈辱却深。
便是日后寻回了孟云芍,先止住贺知煜这疯病,他再想法子将她磋磨至死也不迟。
贺知煜喜欢她又如何?等到知道她是逃了,定也会心思回转,勃然大怒,不会让自己被这个女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哪怕他没有怨怼至此,再差也该心思松动了,届时他再找些万无一失的法子出手,该是顺利很多。
不过,想到钱财这事,他却也忽然福至心灵,想出个法子来。
他给孟云芍的银票,虽当时没存了她能带走的心思,没做什么特殊记号,但他也是从京城的长宁银庄所兑换,又金额巨大,按道理总该有些集中批次的印记。
若能循着这批银票的下落一路寻找,虽仍是费人费力,但终归范围缩小了很多,也有个明确的方向。
贺逍心中一动,马上交待了手下去办。
……
侯夫人寻了廖怀春过来。
廖怀春在太医院任职,总在后宫走动,不免听到些风言风语。见到贺知煜这样子,虽然心中震惊,也没有多问什么,只默默为他医治。
身上伤口虽看着吓人,但也都是些外伤,并不难医。
只是贺知煜平日一双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此时却红肿溃烂,伤可见骨,让人看着心惊。有些地方需得割除腐肉才可医治,虽可敷些药草略微减轻痛楚,但手指敏感多用,廖怀春也不敢敷太多反可能影响长期恢复。
廖怀春心中不忍,却也没有办法,同贺知煜说了,便拿了医刀为其割疗。
贺知煜疼得冷汗从苍白的侧脸流下,口中却无一言。
良久,廖怀春为他处理包扎完毕,自己亦是汗透里衣。
贺知煜忽然问:“廖大人,之前你曾为我夫人把过脉,当时说她……体有寒凉,于子嗣上困难,可是,她后来又忽然好了,廖大人可能想到原因?”
廖怀春知道贺知煜夫人已然去了,但上次一见,也知贺知煜和其夫人情深,并未因为其夫人离去便随意敷衍,反而认真道:“上次所说,贵夫人该是接触了什么极寒之物才有此症状,可贵夫人当时坚称未有此物。若是突然好了……有可能是那寒凉的源头忽然没了,日渐养养,许也是能康复的。”
那寒凉的源头忽然没了……贺知煜恍然想起一事。
廖怀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