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层人民友好,放眼望去见不到什么流民和乞丐。

孟云芍陪她逛了半天,笑道:“我瞧着公主,却不是真心想嫁到汴京的。”

宁乐听她之言有些惊讶,笑道:“孟姐姐为何这样说?”

孟云芍:“听公主之言,处处都为着大盛着想,必是热爱大盛子民,且有鸿鹄之志的人。你这样的人,嫁到异邦又来作何呢?完全是毫无施展之处了。”

宁乐沉默了半晌,又微笑道:“女子,不就是在家中相夫教子,安稳一生么?此才是正道。”

孟云芍笑了笑:“公主便是拿这话来诓骗旁人的吗?”

宁乐听闻,笑容却淡了下去,道:“可是父亲,哥

哥,他们都很爱听我这么说。在大盛父亲催我择婿,我胡乱说要寻一最英武之人,尚未寻到。我想同哥哥一起来汴京看看,看看这里有何是大盛能借鉴的,他不允准,我只好又用这个理由搪塞,才放了我出来。可我给自己行了方便,却也添了烦恼,大家都当了真,近日哥哥总催我,父亲也写信过来,提了此事,我实在是有些为难。”

宁乐转头看向孟云芍道:“其实,我今日来找孟姐姐,不光是为着游玩,是另有一事。”

孟云芍好奇:“何事?”

宁乐迟疑了片刻,道:“这事我有些不好说,有些我自己的猜测在里面,却还是想同姐姐说一声。近日,我看见永安侯同我哥哥走得很近,永安侯虽在试探,但意思也很明显,我哥哥更是觉得永安侯于自己夺嫡有益,两厢似是有意……”宁乐说完停住了,仿佛不想再说下去,又补充道:“姐姐,我其实不想婚配,不管与谁都不想。我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是成婚之后就不能再做的。”

孟云芍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她这个公公可真是能钻营,这是又想攀上公主了。

孟云芍想了想,自己之前一直在琢磨如何和离的事情,还尚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和贺知煜开口。

如今情况有变,永安侯竟直接想攀上公主了,那此事还有可能善了吗?

若是贺氏和孟氏和离之后,马上就转头娶了公主,虽大大得了实惠,但对永安侯府的声名损失也极大,永安侯怕是不能允许。

若能抓住些她的把柄,顺利休妻,倒是还对侯门的名誉无损,可若是走此路,孟云芍也必不能同意。

那其他还有何路可走?

孟云芍无奈笑了笑,道:“宁乐公主,你也不必太在意,你同我说真心话,我也告诉你我的秘密。我原本,就是要离开贺家的。”

宁乐睁大了眼睛,道:“为何?我瞧着那贺小将军同孟姐姐般配,更是不曾对我示好过。姐姐可别被我刚说的影响,本就是些莫须有的事情,便是我会错了意也不一定。”

孟云芍叹了口气:“有何般配?同他一起,便是过不上一日舒坦日子。我本以为自己早就心灰意冷,可近日又知道了件事,更是让我寒心。但我已经累了,无心再计较许多,只盼自己能早点走。”

宁乐听了,知道自己也不了解个中情况,也不好劝解。

孟云芍想了想,自嘲地笑了笑:“我倒是知道有个法子,能同时解了你我的困境。永安侯嫌弃我出身已久,这么想攀高枝,我倒不如给他添把火。只是他可能想不到,他儿子和他设想的,怕不会全然一样。”

宁乐公主鄙夷道:“永安侯竟还嫌你出身低,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孟云芍有些低落:“只是这法子,怕是会伤人至深,我有些犹豫,需再想想。但我也常想,有些东西,对于他来说何尝不是附骨之疽?若是不痛,又怎么能轻易去除?不过我要走了,他除不除得了,都与我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