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夫人!”
“还不是怕乐府令落到别人的手里,让你失了晚年的荣华富贵。”颜如朝幽幽叹了口气,冷冷道:“你知道吗,笙儿与你截然不同,她根本就不想要这些,我倒是希望她想要,我还能弥补一二。”
黎夫人没想到他竟如此把自己说得龌龊,气得声音断断续续:“颜如朝,我也是国公府的嫡女,我嫁给你做续弦!你竟给我如此委屈受,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你!你怎么能如此……”
颜如朝平静道:“是啊,你为何要来这颜府做续弦,如果你不来,我仍是一个人,兴许笙儿便不会那样说。她该知道,我是一直都念着她娘,才不是为了她口中的什么声名。”
颜如朝在白烛森森的映照下,失了白日的仙人出尘之姿,于这空阔冷寂的偌大祠堂之中,反显出几分阴诡,他幽幽叹道:“你知道我为何点这么多蜡烛么?我想心诚一些,让先祖看清我心中所想,我想祈求来世仍然能同惜音在一起。笙儿今日倒是提醒我了,她是一个多么才华横溢的女子,知音难觅啊,知音难觅!”
“颜如朝!”黎夫人怒火中烧。她再也受不了,忽然扬起手臂,扫过了一片蜡烛烛台,哗啦一声,霎时间一片狼藉。
那蜡烛有的一下跌落在地,有的弹到祠堂中的幕帘之上,引燃了幕帘。
“你疯了。”颜如朝口中如此说,却似不是很在意,看着她冷冷道。他面上是鄙夷,是冷漠,犹如他一贯那举世皆醉我独醒的模样。
这么多年了,她便是发疯、发狂、故意做出百般花样,成了旁人口中的性格古怪之人,也不能换他带着感情多看自己一眼。
仿佛无论是同对方出任何招数,都似一拳打进棉花中。
黎夫人不觉泪流满面。她想,若能你来我往的互打互骂一场,也该不会如现在般难受。
“我是疯了,被你逼疯了!”黎夫人喊道,她上前死死掐住了颜如朝的脖子。
“疯子!成何体统!”颜如朝还未见过她如此发疯模样,竟似使出了全身力气,真要要他性命一般。
但女子的气力又怎敌得过男子,颜如朝用力扒开,抬手一巴掌把她扇得摔到了地上:“休妻,我要休妻!”
休妻……
黎夫人听到这两个字,于流泪中却忽然笑了起来。
她也不知随手从身边摸了个什么东西,起身上前“哐”得一声发力砸在了颜如朝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