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背后刚才说贺大人的话,也不知有没有被他听了去。该死!以后得管管我这张嘴。”

“没什么。”江时洲如此说着,却没怎么笑,又道:“这人怎么几年过去了还这样,搞的我也有些心中不忍了。”

齐大人一下又来了劲,忘记了刚刚自己的承诺:“你说贺大人啊,我跟你说,我还听到一个极隐秘之事,说之前永安侯倒下,其实也是因为他,不是因为皇上。”

江时洲惊奇道:“什么?”

齐大人道:“哎,那阵子你出使大盛去了,估计是不知道。等你回来,人人都盯着永安侯的罪责,谁还在意他是被谁举报的呀?我同你细说。”

……

贺知煜回到府中。

以他如今身份,本该另立新府。仍是住在曾经的永安侯府,显得有些不吉。

可是贺知煜不想搬走。

他一边贪恋这里留存夫人的往日痕迹,一边又不忍细细查看,走之前托了竹安日日都要差人把扶摇阁打扫干净,但里面一应物品都不许挪动,回来之后,只于每日站在扶摇阁外许久。

这日,贺知煜又在门口站着,对着院里的梧桐树,望了许久。

他自言自语道:“不过三载而已,江大人竟都有了新的心上人。世事变迁,便是如此吧。”

贺知煜叹了口气,以前他同江大人争风吃醋,如今却感叹心中仍是挂念夫人之人,又是少了一人。

天气带了些秋凉,已到暮色十分,竹安去给贺知煜取了一件薄披风回来,见贺知煜仍是看着那梧桐树,知他心中想念故人,道:“侯爷,不如进去看看吧。”

贺知煜觉得自己只怕走进扶摇阁,那心绞之症又要立时发作,拒绝道:“不了。”

说完,他似又想起了什么,道:“竹安,你进去帮我把夫人放在里屋柜子里的黄木雕花盒子拿出来吧,我想放在身边。”

他想着那盒中都是夫人珍视之物,仿佛如此放在身边,日日看着,便能阻挡她于这世上消失。

便是这世上所有人都已经将她忘记了,仍是在自己心中最珍贵的。

竹安得令,进去找了。

片刻,竹安便出来了,手中端端正正小心拿着的,正是孟云芍的黄木雕花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