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只剩下护工和叶知书。

叶知书躺在床上,每一次喘息都异常艰难,她想挣扎,可手脚被护工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她绝望地闭上眼,任由眼泪流淌。

记忆里一向严于律己的沈之行的满腹温柔都留给了她。

刚结婚那两年,有狗仔在别墅门口天天堵她,无意害她摔倒,膝盖破了皮。

沈之行为此直接将狗仔的整个公司送上法庭。

可是如今的沈之行,早已经不是记忆里的样子了,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

再坚持一下,很快离婚协议就能生效了。

叶知书在心里揣摩着日子,无比期待着那天的到来。

身上的疼痛密密的,像无数蚂蚁啃噬。

第七章

病房里如死一般沉寂,无人理会叶知书因呼吸不畅而涨红的脸。

只有在输液管快空的时候,护士才会面无表情的换针。

喉咙里的灼痛使叶知书每一次吞下口水都带来尖锐的刺痛。

渐渐的,她感觉整个胸腔都弥漫着隐隐的钝痛。

熬了一夜,叶知书几乎虚脱。

天快亮时,护工粗暴地扯掉叶知书嘴上的胶带。

“啊!”

一阵刺痛,叶知书唇角的皮肉被胶带撕开一部分沾在胶带上,顿时唇边渗出血珠。

护工丢下一句“可以了”,转身收拾好东西离开,仿佛在处理一件垃圾。

医生检查后神色紧锁,

“声带水肿严重,半个月无法发声。”

叶知书无声点点头,示意她知道了。

医生走后,病房里静得能听见输液管滴答的声音。

叶知书靠在床头,看着窗外。

一直坐到黄昏,沈之行的助理奉命来接她回去。

刚进别墅,在沙发上坐着翻剧本的沈之行抬头看过来。

他一眼注意到叶知书唇边凝着的血痂,是胶带撕扯留下的伤口。

看着脸色惨白的叶知书,他微微顿住,心情有些复杂。

正在这个时候,江晚清端着煮好的梨汤出来。

她身上穿着的是沈之行的家居服,面露关切,

“姐姐,我炖了梨汤,趁热喝。”

叶知书没接,也没动,喉咙里的灼痛时刻提醒着她,她现在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江晚清识趣的走开,顺势将汤放在桌子上,不安地坐在沈之行身边。

沈之行搂住江晚清,关切问道,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江晚清皱着眉,“最近私生粉出现得越来越频繁了,就像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一样。”

她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叶知书,叹了口气,

“也许是我太敏感了吧。”

沈之行顺着江晚清的目光看向叶知书,眸色暗沉。

刚刚被勾起的那点不忍,此刻被怀中江晚清颤抖的身子搅得七零八落。

沈之行温柔地安慰道,“以后出门都让保镖跟着。”

江晚清立刻摇头,姿态柔弱,一副对叶知书担心的模样,

“现在应该多照顾姐姐。”

沈之行看着如此懂事的江晚清很是怜惜,语气轻淡,

“不用管她,我会让助理看好她。”

叶知书没再看沙发上的两人,转身径直回了房间。

傍晚,沈之行送江晚清去参加电影节的活动。

叶知书站在二楼的窗前,看着驶离的汽车,心里松了口气:

还有一周她就要正式前往国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