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珏退出牢房,一挥手,身后萧家下人鱼贯而入。

“给我好好‘伺候’这对父女,我要他们生不如死!”

萧珏露出阴冷的笑,“夕儿在大牢里受的罪,给我往他俩身上狠狠还回来!”

“是!”

不顾那头明家父女的惨叫,萧珏径直出了天牢,翻身上马,往边境而去。

他的心腹刚查到我的下落,就在边境。

我到这座边陲小镇已两月。

这里不似京城繁华,风沙浓重,吹在脸上生疼,民风却格外淳朴,镇民都很照顾我这个外来人。

在此生活,心都静了许多,上一世的疼,今生的伤,仿佛都随风沙远去了。

这日,我帮镇上婶娘送东西,在沙漠里迷了路。

黄沙漫天,我险些以为再也回不去,却在晃眼日光中,见有少年骑马而来。

他给头晕目眩的我喂水,又扶我上马,将我救出荒漠。

后来才知,他叫江策,家中世代守边陲,是受人敬仰的少年将军。

见江策送我回来,邻家婶娘便上门要替他提亲。

我哑然失笑,刚要拒绝,却见肤色黝黑的少年将军一身盔甲,笑吟吟开口:“明夕姑娘,实在冒犯。婶娘她们只是太操心我的婚事。”

他朝我拱手:“但江策以为,嫁娶该两情相悦,心甘情愿才是。”

明亮日光下,江策的眼睛很亮。

我情不自禁别过脸,遮住一抹羞意。

后来江策来得更勤了,时而带些大漠少见的蔬果,时而帮我做些家中活计。

有次见他挑两担水也如履平地,我很惊讶。

一旁玩耍的邻家孩子大声道:“这算什么!策哥哥是边关陷阵杀敌第一人,保家卫国的小将军,区区两桶水,难不住他!”

我第一次认真看向江策,眼里有了敬佩。

那日我留他在家吃了饭,他很是喜欢:“明夕姑娘,你手艺甚好。”

我有些触动。

当初在京城,明家总短我吃喝,我便自己琢磨出厨艺。

儿时还总拿做好的糕点送萧珏,可他从不屑,忙着练武、策论,从没空陪我吃一盘点心。

那天,我才第一次体会到,寻常男女之情该是什么模样。

几日后,江策邀我策马同游。

我与他同骑一马,他骑术极好,漫漫荒漠中也如履平地。

我轻轻倚靠在他胸膛,小将军却浑身一僵,脸颊泛红。

突然起了逗他的心思,我笑道:“将军难道未曾与女子同游过?”

他手中缰绳很稳,声音却结结巴巴:“从、从未。”

我一笑,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远处有人快马加鞭赶来。

7.

见我依偎在江策怀中,来人勃然大怒,是萧珏!

他怒火攻心,一鞭便要朝江策的马匹抽来。

江策脸色一沉,猛提缰绳,马匹嘶鸣着躲开,随后他轻柔扶我下马,声音冰冷。

“阁下这是何意?”

萧珏却气笑了:“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还不把我的夕儿放开!”

他翻身下马,指着我,强压怒火:“明夕是我未过门的娘子!我来是接她回去成亲的!”

江策身形一僵,手微微颤抖。

我将手覆在他手上以示安抚:“萧珏,我们已经退婚了,我不会嫁给你。”

“况且,你不是该得偿所愿和明灿成婚了吗?现在来找我做什么。”

我语气平静,听不出半分旧情。

萧珏一愣,脸上涌起茫然无措,本想温声细语,却因太过迫切变了音调:“夕儿,我、我没有!我没和她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