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着下唇,终于知道了之前所有人丧生的原因。
四面八方都是死路,所有人被困在灾情之中,物资受阻,加上与外界断联,他们是被活活饿死、冻死的!
我望着棚外肆虐的风雪,压下心底的思绪,喊道:
“开路!”
没有锄头,就用树枝。
树枝断了,就用双手!
我精确的找出合适的位置,鼓舞着下属齐心协力开道。
所有人的手都已经血肉模糊,终于搬开了一条狭窄的小道。
可随着时间推移。
驻地里,已经只剩几份干粮了。
就算派人从小道去拿,也起码要三天,肯定还会有人饿死在这里。
我当即做出了决定。
“三份干粮,给运输员。”
“其他所有的物资,全部给灾民!剩下的,组织的人来分!”
他们想给我吃,但我严词拒绝了。
上阵临敌,没有领头羊先吃饱喝足的道理!
原本我以为,我起码能坚持两天。
可我过于操劳,六个小时后,我就倒在了帐篷里。
我推开送上前的干粮,虚弱地说:
“你们吃,这是命令!”
藏民和下属,都在流眼泪。
他们为我祈福,围坐在我的身旁。
我的头越来越疼,心跳和呼吸也渐渐衰弱下去。
甚至出现了走马灯。
母亲笑着摸我的头,说,“阿怡,长大了要报效社会。”
爸、妈,我做到了……
第二天清晨,我的眼皮沉重无比,快要永远地阖下去。
帐篷外,忽然传来惊呼。
“有人、有人过来了!”
“他背着的是物资箱!我们有救了。”
男人掀开厚重的防风帘。
狂风裹挟着雪粒子,扑向那张熟悉的脸。
“阿怡,你还好吗?”
第10章
10.
傅霆深高大的身躯晃了晃。
直挺挺地栽倒下去。
下属们手忙脚乱,迅速抢救。
“糟了,失温了!”
“难道说他跟在我们后面,走了五十多里山路,一刻都没停过?”
他的右手还死死攥着捆箱子的绳索。
指甲缝里全是黑紫色的淤血和冻伤的裂口。
傅霆深断断续续地念着:
“阿怡,阿怡……”
“不要丢下我,我不要你走……”
我别过脸。
心情五味杂陈。
只是催促下属尽快发散物资。
很快,那些压缩饼干、奶粉和肉罐头,就交到了灾民手里。
甚至发完了,还有一些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