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几天不见，他胡子拉碴，眼窝深陷，西装皱巴巴的，整个人像被抽掉了脊梁骨，哪还有半点之前的风光。

我没开门。他就在外面拍门，声音嘶哑：“老婆！开门！老婆你听我说！”

僵持了几分钟，楼道里开始有邻居探头。我只得拧开门锁，冷眼看着他。

他立刻挤进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冰冷的地砖上，双手死死抓住我的裤脚，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老婆……老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哭得浑身发抖。

“我不是人！求求你原谅我……”

我站着没动，任他抓着，像在看一场拙劣的独角戏。

“有一阵子你太忙了，有点忽略我……我心里难受，所以……”

“唐淼淼！是她勾引我！她乘虚而入！是她整天在我面前装可怜，说她多崇拜我，多需要我，我一时鬼迷心窍……”

“我就想着……她那么想往上爬……那我就成全她……最开始我真的没想害你啊老婆……”

他语无伦次地忏悔，把责任一股脑儿推给唐淼淼。

我低头看着他狼狈不堪的脸，心底没有一丝波澜。

“成全她？”我的声音冰冷而嘲讽，“沈风，你撒谎的样子，还是这么难看。”

他抬起泪眼模糊的脸，愣愣地看着我。

“你是因为嫉妒。”我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他脸上。

“嫉妒我升职比你快，能力比你强，风头盖过了你这个总部的人力资源总监。你怕了，怕我哪天真的爬到你头上。所以你才和唐淼淼合谋，想把我踩下去，彻底毁了我。”

“沈风，你不是成全她，是成全你那颗可怜又可悲的自尊心！”

“去年年底，我的述职报告评分比你高，李副总在年会上点名表扬我带的团队，你那天晚上喝得烂醉，砸了书房的花瓶，记得吗？”我冷冷地补充，“从那时候开始，你就在盘算了吧？”

沈风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被彻底剥光的羞恼。

看来，我精准地戳穿了他心底最不愿承认的脓疮。

“够了。”我用力抽回腿，他脱力地跌坐在地上。“签了它。”

我把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和一支笔，扔在他面前的地上。

他盯着那几页纸，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不老婆……我不签……我们重新开始……我求你……”

“不签？”我拿出手机，调出张律师的号码，屏幕对着他。

“那就法庭见。诽谤，诬告陷害，证据确凿。加上你指使唐淼淼搞的那些事，够你在里面待一阵子了。你选。”

“我签！我签！”他几乎是尖叫着扑过去，抓起笔，手抖得不成样子，好不容易才签下自己的名字。

写完最后一个字，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号哭。

“老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彻底后悔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 ”

哭声在空荡的玄关里回荡，凄厉又刺耳。

我弯腰，从他手边捡起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仔细检查了一遍。

然后，我走到门边，拉开门，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滚出去。”

他抬起涕泪交加的脸，眼神里充满了哀求和不甘。

我没再给他任何机会，抓住他的胳膊，用尽力气将他推出了门外，然后直接反锁。

哭吧。沈风。

你的眼泪，现在连让我恶心都做不到了。

尘埃落定。

我站在窗前，看着楼下沈风失魂落魄、如同丧家之犬般被保安拦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