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种补偿只是为了消弭她自己内心的愧疚感而已。
直到上台致辞,余夫人才松开宋清屿的手。
雍容华贵的女人在舞台中央闪闪发光,宋清屿不由想起自己躺在病床上形容枯槁的老父亲。
神游天外之际,余夫人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边,他还没回过神就被拉到了台上,站在蛋糕塔面前。
余夫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大厅内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余靳川从二楼缓步走了下来。
“妈,切蛋糕怎么不叫我?你真想让这野种进我们余家的门?”
周围骤然一片哗然。
余夫人无视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看着余靳川说道:“靳川,他是你弟弟。”
余靳川冷哼:“我可没这么低贱的弟弟。”
他看向宋清屿,神情轻蔑:“你还真是够不要脸的,打着我余家的名头捞了多少好处?还妄想鸠占鹊巢?”
宋清屿冷眼看着他,问:“我捞什么好处了?”
余靳川嗤笑出声:“没有我妈接济,你那个病秧子爸能活到现在?你能坐上今天这个位置?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说到这,宋清屿不由想起最艰难那年,他走投无路去求他妈救救他爸,可他妈却任由他在暴雨里跪了一天一夜都没多看他一眼。
别墅里她正在给自己的孩子过生日,那个天价的礼物是他爸两个月的住院费。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只记得那天很冷,从郊区走回市中心,他走了整整十二个小时。
他和他爸能走到今天,是他熬夜加班、喝酒喝到胃出血拼来的。
怎么就变成他余家的功劳了呢。
宋清屿没再辩解,也没管周围人什么反应,转身朝大厅外走去。
“放心,你余家的一切,我不稀罕。”
宋清屿刚走到地下车库,一个黑色麻袋兜头罩了下来。
9
后颈猛地挨了一下,力道大得让他眼前瞬间炸开一片金星。
“砰”的一声,他脸朝下重重摔在水泥地上,嘴里立刻尝到铁锈味。
宋清屿想挣扎,胳膊却被人反拧到背后,粗糙的麻绳勒进皮肉里,勒得他肩胛骨像要错开。
有人拽着他的头把他脑袋往地上撞,一下,又一下,额头磕在凸 起的砖块上,疼得他几乎要晕过去。
冰冷的水泥地贴着他的脸颊,能闻到潮湿的霉味和自己渗出的血味。
不知过了多久,拳脚渐渐停了。
有人啐了口唾沫在他旁边,骂骂咧咧地说:“就你这个废物,也敢跟川哥叫板!”
脚步声远去后,车库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 息,左边的肋骨大概是断了,每吸一口气都像有针在扎。
等缓过劲来,宋清屿才踉跄着站起身,看了眼车上的行车记录仪。
取出车上的U盘,他才拨通报警电话。
“你好,我要报警。”
等走完所有流程,宋清屿关上手机,倒在床上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直到门铃将他吵醒,他才意识到已经天黑了。
宋清屿头脑昏沉地去开了门。
大门刚被拉开一条缝,猛地就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
紧接着,一记耳光脆生生甩在了他的脸上。
“你是想彻底毁了你哥哥吗?!”
火辣辣的疼从右脸蔓延开来,宋清屿冷着眼看向来人。
“是他先找人打的我。”
“谁让你去招惹他了?他是你哥哥,兄弟之间哪有隔夜仇,他还年轻,要是留下案底以后还怎么做人?赶紧给我撤诉!”
闻言,宋清屿突然嗤笑出声:“余夫人,首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