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里面等我。”沈怀川看着她，语调跟刚才没有二致，平静。

平静到配上他笑意不达眼底的神色，让向来敢在他面前撒泼的乔言心感到陌生。

她松开手，笑了下，“好，那你先忙。”

打发走了跑腿，沈怀川立刻掏出手机给乔菁打电话。

关机。

再给她发信息。

拉黑。

沈怀川握拳抵着下巴，来回踱了几步，一时竟想不出该找谁联系乔菁。

整场宴会他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度过的，一结束他就飞速回了家里。

跑上楼冲到主卧一看，衣帽间空了大半，女人的衣服全部消失无踪，徒留一排空荡荡的衣架子。

他喉咙发哑，身体有种脱力的疲乏。

手指划过衣架，再来到陈列台，往日，这里面放着乔菁最爱的珠宝。

现在也空了。

只有他常看的一个树叶标本。

沈怀川用力按了按太阳穴，从唇边挤出一个笑。

“乔菁......真有你的。”

“一声不响，走得这么干净。”

“至少应该跟我打声招呼吧？我们好歹五年了。”

他腿一软，靠着柜子滑坐到地上。

用力抓了抓头发，他大笑了出来。

“戒断反应，我这是戒断反应。跟了我五年的助理要离职，我都不舍得放人呢......乔菁，你真没什么特别的。”

他撑起地面起身，借着柜子稳住身体。

“怀川？”后背被追上来的乔言心搂住。

“咦？原来你跑这么快，是给我准备了惊喜，把位置腾出来了呀？”

她转了个圈打量衣帽间，哼了声。

“乔菁倒是挺会享受的，花你的钱不心疼，把这布置得这么高级奢侈。”

她指指饰品陈列柜。

“她在的时候，这一定填满了吧？”

沈怀川不耐烦听她语气里的酸味，似笑非笑道：“当年我求着你用我的钱，你不用，别人替你用，你有意见？”

乔言心一噎。

“你怎么了？今天一直心不在焉的，对我这么冲。你要是不喜欢我，那我走就是了。”

说罢她就真的转身走了。

一直走到门口，都没听见沈怀川挽留她，或是像以往一样抱上来哄她。

双脚踏过门框线，身后终于传来沈怀川的声音。

却是极为冷静的：“你想走随便，但今天走了，就别再进我的门。”

乔言心踏出去的脚生生僵在了空中。

她回头看去，这才发现，那个一直降低身份哄着她的男孩，已经蜕变了。

蜕变成一个成熟的男人。

不会再被她轻易左右。

对视片刻，乔言心识时务的一笑，过去抱住他哄道：“怎么了嘛？有不开心的事你跟我说啊。”

沈怀川推开她。

“让我静静。”

“好，那我去挑挑婚礼场地。”

过了几秒，沈怀川道：“嗯，婚礼往大了办，隆重的办。”

乔言心笑眯眯的，“会不会太奢侈呀？”

沈怀川低眸看着树叶标本，笑得风流。

“这么多年，我不就是等着这一天么，我不就是一直在等你回头么？”

他等到了，他高兴。

当然要大办特办！

办得轰轰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