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山姐会开玩笑。”乔千屿毫不在意地敷衍了一句,视线绕了一圈,问道:“十五呢?怎么没来?”
“十五晚一步到。”
宋玉珂下了车,乔千屿朝她招手,她看了看柳山青,还是没敢上去拉她的手。乔千屿似乎知道她在顾忌着柳山青,调侃了一句,“还是山姐会管教人。”
柳山青弯了弯嘴角,当作是回应了。
“那我们先去船上,今天带你们去吃最新鲜的海货。”
海滨渔场口靠陆一边都是红砖瓦房的仓库,码头上各种特色的鱼铺林立,护栏边上一个巨大的船锚矗立,连排的大船小船卡在木栈桥头之间。
讨海回来的渔人正分着海鲜鱼货,浮板上的跑跳飞蹿着几个小孩,晒得和高处的红锈烟囱一个色。
乔千屿带着她们上了船,甲板上摆着简单的红塑料桌子椅子,不用吩咐,围着围裙的渔民从水箱里捞出鱼来。
拿着足有手腕粗的木棍,一棒子把还在摆着尾巴的鱼打晕,一手压着鱼头,一手抽出刀子,刀刃一晃,白生生的肚子就露出粉色的肉来,然后翻手几下,冲着水把内脏鱼头扔到了一边,一条处理好的鱼扔到了旁边的盘子里。
“小白龙,我乔家杀鱼一把手。”
“乔姐。”
宋玉珂记得小白龙,第一次见到乔千屿的时候,那个在后面打台球的女人,看着年纪很小。
小白龙随手把刀扔到了旁边的水桶里,沾了鱼血的白手套塞进皮围裙前面的口袋里,她淡淡扫过几人,转头就后面走去了,不过一会儿就端了两盘生腌出来。
乔千屿拖了椅子坐下来,招呼,“坐啊,先吃点开胃菜,昨天刚上来的,连夜腌足了八个钟头的。”
“怎么样?山姐,试试?”
橙黄色的蟹黄,蟹肉是半透明的,旁边的小虾时不时蹦哒几下,飞溅出带着酒味的腌料汁水。
柳山青拿起筷子,一声长鸣响起,船身微微晃动,黑衣服当即走到边上去喝止,“你们干什么?”
起锚下帆,很明显。
要出海。
宋玉珂看向柳山青,只看她神情没有一点变化,抬着手腕把蹦得最欢快的虾咬进了口中。
“不要这么大惊小怪,不过就是出个海,我这么大张旗鼓地邀请山姐,谁不知道啊,我能做什么啊?”
黑衣服看了眼柳山青,柳山青给了个眼神,她赶紧低下头走到了一边去。
“山姐好不容易来一次,我得拿出最好的东西来招待。”
乔千屿派人倒了酒,“这是我们这边特别爱喝的白葡萄酒,试试....阿玉,你也别客气,吃啊,这虾可是新鲜的。”
宋玉珂不好拒绝,夹起来快速往嘴里塞,随便咬了几下就往下吞,嘴里迸溅出来的不知道是什么汁水,没尝出味儿来就迫不及待拿起酒来往下灌。
柳山青吃得面不改色,她也学着就硬撑着吃得面不改色。
一盘“生”菜,乔千屿吃得津津有味,柳山青看不出爱不爱吃,宋玉珂只知道自己吃得很难受,挑了几个黄瓜扔进嘴里,就当是给足了面子。
总算是等到熟菜了,宋玉珂刚准备尝尝海滨的特色鱼,乔千屿就好像吃饱喝足,准备进入正事了。
“把人带上来。”
乔千屿喝完杯子里的酒,小白龙棒子一扔,从背后抽出把菜刀来,甲板后面转出两个人,中间拖了个满身是血的人。
她们把血人往地上一扔,蓬头罩面,宋玉珂看不到她的脸,要不是看到她的手指动了动,还以为是个死人。
“这就是我抓到的奸细。”
乔千屿支着手,迎着海吹风,语气幽怨无奈,“这岸上都是联防队的人,每天巡查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