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1 / 2)

宋玉珂拨开掉落下来的发丝,平复呼吸,骂了句“神经病”,转身前,还不忘把满月的饭碗踢远。

下到二楼,客厅里渐渐响起乱哄哄的聊天声,宋玉珂脸上的淤青还没好全,手臂上就平添几块青,一声声“山姐慢走”的告别声中,几双新奇的眼睛一眼不眨地目送着两人出了门。

外面的风有点小去了,不过雨还是和来的时候一样大,一杆杆银枪似的打下来,砸在地上,激起一个个乒乓球大小的水泡。

宋玉珂站在屋檐下,都能溅到脚上来。

柳山青撑起伞,走下台阶,回头看一眼跟在后面揉着手臂的宋玉珂。

“雨大,走近点。”

宋玉珂老老实实走上来一步,却依旧和柳山青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雨声噼里啪啦打在伞面,两人之间一时间无话。

走出院子,宋玉珂突然问:“你原本是想让我看场?”

真是会见缝插针,和人打架都不忘算账。

“怎么?”柳山青看她,神情坦然平静,反问:“整个十八堂口的场子还不够你看的?”

第172章 想占为己有。

话事人是话事人,看场是看场。

宋玉珂总算是想明白了,看场最重要的就是维护场子的秩序和稳定。柳山青这是要找个人维护十八堂口的秩序和稳定,以确保她能在后面安安心心发大财。

“那堂口的事,你真的不管了?”

柳山青踏着水,宋玉珂劈劈啪啪踩着拖鞋,将水掀到她的腿肚子上。

“拖鞋踩实了,别和小孩一样,溅一身水上来。”

宋玉珂往后一看,两人腿上都是泥点子。人字拖沾了水就重,她不习惯后脚跟先踩地,一时间没注意。

变了姿势走路后更奇怪了,要想着怎么走,要控制两人的距离,宋玉珂时不时歪一下,碰到柳山青了,又在后一脚的时候往外挪了挪。

柳山青看她走路好笑,可手里的伞却始终以自己为中心,正正的举着,宋玉珂淋了雨,总要往伞里靠的。

宋玉珂改了走路姿势,她这才说回正题:“有坐馆的管,我管什么?”

宋玉珂不是觉得做话事人一定好,只是认为柳山青这样的人,应该是舍不得的,她还想再试探,想知道柳山青究竟是怎么想的。

柳山青总能知道她在想什么,下句话就给出了回答。

“我被接进堂口起,那些大底红棍就教育我们,在外做人做事都要牢记自己是谁,凡事以堂口为先,列列三十六条誓言我铭记于心。”

“待在那里越久,越明白三十六誓不过是虚设,有人信,也有人嗤之以鼻,只要有权势,元老堂也拿你没办法,杜江蓉连任十几年就是个例子。”

“我看过满口道义的前辈违背誓言残杀同堂,被往日好友背叛算计过,杀过坏人、甚至无辜的人,受过冤,认贼作母...”

最后一个词很轻很轻,雨声很轻易地模糊了柳山青的话,宋玉珂离得近,听了个大概。

柳山青却突然停住,最后总结说:“这些事情多了,就腻烦了。”

是想金盆洗手了。

宋玉珂听明白了,还不忘猜测:“你说的母是杜江蓉吗?”

宋玉珂偏头看柳山青,水雾从伞底浮起,空气中有股咸腥潮湿的气息挥之不去,柳山青的语气总是平静、毫无波动,可在这种阴郁天色映衬下,竟显得有些寥寂。

柳山青似乎不想说了,脚步稍稍加快,宋玉珂追着她的脚步走,还算有眼力见的没再追问。

一路无话,回到别墅后,柳山青直接进了书房。

宋玉珂躺回老位置,摸索着报纸,翻到早上还没看完的那一页,脑子里却还想着柳山青和杜江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