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童觉得安逸,拿喇叭当音乐听,坐在副驾驶上一边吃着水果,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着以前她混街时候的混账事。
宋玉珂微微偏一下头,门童就很有默契地喂过来一口。
“会不会开车啊?不会开给狗开....”
超车的红车里探出一根中指,宋玉珂咽下葡萄,挪动眼珠子瞥了一眼,另一只手在盒子里扒拉出半个拳头大的钢块,交换着手伸出窗外。
“嘭――”
在红车的车门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大洞。
车主骂骂咧咧地叫嚣着“停车”,直到看见宋玉珂搭在车门上的手里换了手枪,才吞干净嘴里的脏话。
所有骂声都消失了,红车也跟着渐远的轰鸣声飘出去了很远。
去香山的路偏僻,越是离香山近,越是没人,宋玉珂枪口抵着太阳穴,撇了撇被风吹到眼前来的头发,越琢磨那些脏话,越不甘心。
“……小童,记住车牌啊,找你的老朋友查一查,晚上我们去把她车胎放了....”
前面已经能看到山了,门童收拾好水果,撇撇嘴,“玉姐,咱们就算落魄了,那也是体面人,不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行不?”
“什么叫偷鸡摸狗?你刚刚还说你偷了你以前老师的自行车拿去卖钱……不就是一两年前的事?你什么时候就体面人了?”
宋玉珂把枪扔到车后座去,转回头来,看门童满脸不乐意,妥协道:“...好吧,那我们早上去。”
四九就得有四九样。
那些人都在等着看她笑话。笑话,就跌了个跟头而已,她年纪轻轻怕什么?她宋玉珂这辈子都不会叫人看去笑话的,四九怎么活,她就怎么活,偏偏就不如她们的意。
门童重重“唉”了一声,“那还是晚上去吧。”
香山底下就有信徒背上大香表诚心了,宋玉珂歪歪扭扭停好车,一下车就看见了对面熟悉的红车,车门凹了个大洞,门童一看她的样子,就觉得大事不妙。
宋玉珂一声不吭,直接从后备箱里挑了个尖头的铁锹,避开外面一侧,借着树木的遮掩,哼哧哼哧砸了好几下,末了,还把作案工具随意往旁边的灌木丛里一扔,若无其事地去买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