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好,然后滚去床上等着。”
柳山青起身去整理茶几上的两个小茶杯,也不担心宋玉珂会做什么,反正就她那点三脚猫的攻击完全伤不了她。
说完了话,就好像看不到她这个人似的走了,宋玉珂在她转身的下一刻就把刀子拿出来了,看了眼刀子后,选择了没什么的动静的抬脚一踹。
柳山青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往旁边一闪,反身肘击向宋玉珂的心口,宋玉珂结结实实挨了一击,痛的捂着心口俯身喘气。
“滚。”
在柳山青的枪口下,宋玉珂红着眼睛,很不甘心的,又只能老老实实叼着刀子退回了柳山青的卧房中。
柳山青重新走回到吧台里面,把茶壶里的茶汤全都倒进了水池里,浓郁的红茶香气漫出来。
热茶变温,最后变凉,残留在茶壶里的茶叶卡在最难清理的嘴壶中。
柳山青拿来洗涮用的刷子,极度没有耐心的涮洗着茶壶,水流冲刷不断,那些茶叶和她作对似的不肯出来,柳山青只能放弃刷子,伸手进去探。
反复几次后,感觉就差一点了,柳山青重新向壶中注水,水满壶口时停了下来,手指堵在壶嘴,翻转壶身,不停拍打壶底,直至指腹触及茶叶,才松开手,让茶叶跟着水流一起流出。
拿来收藏的茶杯用来泡果茶显然不太合适,柳山青重新拿出一板茶叶,摘了小小一角,扔进茶壶中。
加入水后,伸出两指,夹起壶盖刮去了壶口的细沫,再一次用水冲去细沫,这个过程叫做淋壶。
淋壶的目的一为清洗壶体,二为使壶内外皆热,以利于茶香的挥发。
“泡茶讲究耐心,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你就忍着一下,受受苦。”
柳山青垂着眼睛,看着茶汤里沉沉浮浮的茶汤,旁边的白壁上沾了些水气,她将茶壶放高,指尖抹去水痕,沿着壶口边缘滑,还进茶壶中。
“......别浪费了,喝干净。”
宋玉珂微微颤抖起来,咬着蝴蝶刀吱吱呀呀的响,呼吸跟着茶气一震一震的挥散。
柳山青的卧室很大,只是靠近阳台内墙的高处有一尊面南朝北的观音像,而柳山青的床铺就贴着这一侧的墙,抬头就能和观音像对个正着。
宋玉珂跪在观音像下面,“挥洒甘露”,而柳山青一遍一遍听着‘观音’的梵音。
“见到观音了吗?”
宋玉珂已经不记得柳山青问过几次了,米色睡衣压在膝盖下,上面的血水混合着茶汤,湿得不成样子。
柳山青递来盛满了茶汤的茶杯,轻声问:“小观音,我诚心够不够?”
不容宋玉珂拒绝,那杯茶汤就淋漓到还回了她的身上。
头顶的观音前方两支蜡烛散发微微红光,垂目悲悯的眼神在恍惚中似乎变得诡异怪诞。
就连不信神佛的宋玉珂,都不敢直视那双神目了。
湿汗沾湿额头,凝聚起来的水珠一颗一颗地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宋玉珂牙齿抵着冰冷的钢制小刀,含糊地骂着柳山青。
哪里有什么观世音的信徒。
只有一个疯子。
泡茶喝茶讲究用心,没有想好好品茶的心,喝什么好茶都是辜负。好茶泡成烂叶,柳山青看着自己精心选出来的好茶发了霉,有了毒,还是舍不得扔掉。
她可惜又难受,但也明白这饼茶的心里早就长了霉。
所以她想问问,“还想我死吗?”
宋玉珂额间的伤口被汗水浸的发疼,眼睛迷的睁不太开,却依然咬死了一句话,“你要杀我家人....”
柳山青抓起宋玉珂的头发,叫她看向顶上的观音像,她清楚宋玉珂在想什么,她明明害怕得不行,却不想像以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