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三天早晨,两名警察出现在走廊尽头。
为首的警察出示了证件,“请问谁是祁晚晴女士的家属?”
沈知州正在给林小雨喂粥,闻言头也不抬,不耐烦道:“她又惹什么事了?”
警察的表情变得严肃:“昨天傍晚有艘游艇不幸遭遇海难,祁小姐也在船上,我们在现场找到了她的一些私人物品......”
祁砚尘手中的玻璃杯轰然坠地,碎片四溅。
游艇?海难?祁晚晴?
他一时无法将这几个字眼联系在一起。
“不可能!”祁砚尘的脸色变得惨白,“她最怕水了,怎么可能一个人出海呢?”
那个从小怕水怕黑的祁晚晴,怎么可能一个人出海?
他脑海里突然闪现他扬手打的几个巴掌,和祁晚晴通红的脸颊,突然又没那么确定了。
林小雨语气里带着无辜的疑惑:“晚晚姐不会是为了逃避道歉,演一场戏吧?”
此话一出,屋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半晌,沈知州才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讥讽,“对,她最喜欢玩这种把戏了......”
他上前一把抓住警察的领子,眼睛冒火:
“她不就是不想道歉吗?还演这样一出戏?她给了你们多少钱?啊?”
“她不肯承认错误就算了,居然还为了逃避雇些演员合起伙来骗人!”
警察被沈知州不由分说地赶了出去。
林小雨红着眼眶:“晚晚姐不跟我道歉也没关系的,没必要开这样的玩笑,只是可惜了我的孩子......”
沈知州安抚她,“小雨,你放心,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我不会放过她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沈知州照常上班,开会,签文件,下班去医院陪林小雨。
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但沈知州的心里却莫名有些空空的。
“晚晴,帮我把文件......”沈知州在会议上突然说道,然后猛地停住。
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高管惊讶地看着他。
“抱歉。”沈知州揉了揉太阳穴,“林秘书,把文件给我。”
这天晚上,他破天荒地梦见了祁晚晴。
9
那是个雨天,她没带伞,他骑车去她的学校接她。
祁晚晴坐在他的后座上,把脸颊贴在他背上,小声说:“知州,你真好。”
沈知州在凌晨三点惊醒,枕头是湿的。
他想,祁晚晴到底去了哪里?真的只是在跟他赌气吗?
这是这几天来他第一次产生怀疑。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祁砚尘身上,那天在医院食堂里,他脱口而出:“你不是不吃胡萝卜吗?”
对面的林小雨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才恍然,不吃胡萝卜的是祁晚晴。
“砚尘哥哥,”林小雨委屈地说,“我是小雨啊。”
祁砚尘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烦躁,语气也生硬起来,“我知道。”
他从来没有对林小雨用过这种语气,林小雨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你,是不是还在想晚晚姐?她都已经......”
祁砚尘猛地站起身,餐盘被打翻在地。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愤怒,只是在看到林小雨的眼泪时,心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怜惜,只有一种说不出的厌倦。
“你自己吃吧,我去抽根烟。”他生硬地说,转身离开。
祁砚尘点着烟,想起祁晚晴最讨厌烟味,每次他抽烟,她都会故意皱着鼻子说:“哥,臭死了。”然后抢走他的烟掐灭。
奇怪的是,这些他曾经觉得烦人的小习惯,现在却让他有些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