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

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抚上冰凉的玻璃,轻轻触碰她的脸。

教堂内,婚礼正在进行。

阳光透过教堂彩绘的玻璃洒落,在祁晚晴的白纱上投下斑斓的光影。

陆谨言握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将戒指推入她的无名指。

“我愿意。”祁晚晴轻声说,声音温柔而坚定。

台下掌声雷动,宾客们笑着祝福,没有人注意到教堂最后一排的阴影里,站着一个寂寥的身影。

沈知州倚在门边,西装笔挺,面容平静,只有攥紧的指节泛着青白。

他望着台上相视而笑的两人,唇角扯出一抹苦笑。

他曾经以为,祁晚晴会永远站在他身后,等他回头。

可现在,她穿着婚纱,站在另一个男人身边,笑得那么幸福。

而他,连一句“恭喜”都说不出口。

与此同时,祁砚尘坐在办公室里,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婚礼直播。

镜头扫过祁晚晴的脸,她垂眸浅笑的样子,像极了小时候跟在他身后喊“哥哥”的小女孩。

可如今,她再也不会依赖他了。

他抬手关掉视频,揉了揉眉心,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祁晚晴曾偷偷写过一张愿望清单,被他无意间看到

“和知州哥哥、砚尘哥哥永远在一起。”

那时的他嗤之以鼻,随手将纸条塞进抽屉,再也没想起过。

到底要不要来,沈知州其实犹豫了很久。

最终他还是不想错过祁晚晴这么重要的人生时刻。

他想看看她穿婚纱的样子,哪怕他会心痛到不行,哪怕不是为他而穿。

在挪威亲眼见证祁晚晴的婚礼前,沈知州独自驱车去了旧居。

这栋别墅空置已久,灰尘在阳光下漂浮,像是时光的碎屑。

他径直走向书房,拉开最底层的抽屉,那里躺着一张泛黄的纸条,字迹稚嫩却认真。

“和知州哥哥、砚尘哥哥永远在一起。”

沈知州盯着那行字,忽然笑出声来,笑声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

永远?

他早该知道,这世上哪有什么永远。

他掏出打火机,火苗蹿起的瞬间,纸条化作灰烬,被窗外的风卷走,散在暮色里,再无痕迹。

就像他们之间,那些自以为是的承诺,终究成了笑话。

他沉默着,逆着人 流的方向,一步步走出了教堂。

教堂内,祁晚晴挽着陆谨言的手臂,走向洒满花瓣的红毯尽头。

一阵风吹过,她似有所觉,回头望向远处。

“怎么了?”陆谨言低声问。

她摇摇头,唇角微扬:“没什么,只是觉得......今天天气真好。”

阳光落在她的婚戒上,熠熠生辉。

而远处,那道旁观的孤寂背影,再无踪影。

沈知州从婚礼现场出来,车门关上的瞬间,他猛地踩下油门,黑色轿车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车窗外的雨点砸在玻璃上,模糊了视线,但他没有减速,反而越开越快。

海岸线的路灯在雨幕里连成一条昏黄的光带,像极了那年祁晚晴生日时,她在阳台上挂满的星星灯。

“知州,你看,像不像银河?”

他当时记得自己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连头都没抬,手指仍在键盘上敲击着未完成的合同。

而现在,那些星星灯再也不会为他亮起了。

车速越来越快,雨刷器疯狂摆动,却怎么也赶不走眼前浮现的画面。

她穿着婚纱,站在另一个男人身边,笑得那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