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眼,“你扔了?多少米?”
“12米吧,成绩一般,不知道能不能有名次。”
邱千耷拉着睫毛,“比我好多了?,我扔了?5米多。”
“你是女生。”
沈骥轻笑出声,阳光在他?的睫毛上?跳跃,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这是邱千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笑不是礼貌性的微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带着温度的笑。
在阳光里,那么明媚,又那么坚定,好像天边陡然落下的一束光,让人情不自禁地靠近。
这种感觉太过新奇,又太过美好,难以形容。
不远处,高卜渐带着慰问?组匆匆赶来,刚跑完接力的沈琛也?在其中,运动服被汗水浸透,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沈骥看到他?们?,立即站起身,“我回去准备比赛了?。”
“嗯。”邱千点点头,也?跟着站起来,轻声补了?一句,“谢谢你。”
高卜渐是提着急救包来的,看到邱千已经喷好了?药,双腿活动自如,他?拍了?拍胸脯,大声松了?口气。
“幸好你没伤到脚,一会儿?还得跑1500米呢。”
“卧槽,放的什么屁!”沈琛抬起腿就踹了?过去,运动鞋在阳光下甩起一道弧线,“这么臭!”
高卜渐猝不及防挨了?一脚,踉跄两步才?站稳,委屈地揉着屁股,“我这不也?是为了?班级荣誉吗?”
“呵……”沈琛冷笑一声,“你屁吃多了?。”
他?黑着脸,又看了?一眼邱千的“猪蹄”,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确认邱千只是轻微扭伤后,一行人前呼后拥地护送她返回一班看台,阵仗大得像是凯旋而归。
听到广播里通报下一个比赛项目是男子3000米,邱千心里一动,坐在了?第一排的位置。阳光直射过来,把塑料座椅晒得发烫。
巧的是,旁边坐的是季絮。
见她挂彩了?,季絮礼节性地问?了?句,“伤得严重吗?”
“没事?,小伤。”邱千报以客套的微笑。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道看不见的鸿沟,连简单的寒暄都显得生疏。
朱蕾听说?她受伤了?,也?马不停蹄地赶过来,额头上?还挂着汗,“要是不行,1500米就放弃吧!”
“没事?,老师,我可以的。”她不仅要证明自己,更想在同一个赛场上?,与那个人并肩而行。
她相信自己可以和从前一样,站在长跑的领奖台上?。
朱蕾见她态度坚决,只好叮嘱道,“量力而行,安全第一。”
邱千乖巧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跑道,志愿者们?正在起跑线前忙碌,参赛选手陆续入场。
她一眼就看到了?第三道的身影。
其他?人或高抬腿,或左右抡着臂,只有沈骥静静地站在那里,手脚交替着活动踝腕关节,笔直耀眼,仿若一颗挺拔的松站在雪白的冬天里。
邱千忍不住又眨了?下眼,像在用眼睛拍了?一张照,偷偷把沈骥永久拍进自己的视线。
和她相比,一旁的季絮就大方多了?,拿着手机对着跑道方向连按数次快门,“咔嚓”声在嘈杂的看台上?格外清脆。
拍完,扭头看向门妍妍,“我一会儿?要下去给沈骥送水。”
“要我陪你吗?”
“不用,你帮我看着包。”
……
邱千别过脸,没有兴趣再听。
几分?钟后,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阴沉。乌云如泼墨般迅速晕染,转眼间便?遮蔽了?大半片天空。
高卜渐穿过长椅,弓着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