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堪,于是糊里糊涂就定下了婚事,为了让父亲走得心安,甚至只有一周的时间就筹备好了婚事,办了订婚典礼。
所有的事,最终都朝着纪晚泽回国前跟本没想到的方向发展着,直到办完父亲的葬礼,他跟乔希也正式成了夫妻之后,他还觉得一切好像都恍若梦里。
再面对乔希时,他心疼她,却也为自己难过
那时,纪晚泽却还安慰着自己,原本他要的爱情,也不过是一厢情愿,不如就此罢手,全当那场追逐未果的爱情,是他肆意张扬的青春最后的祭奠便好,从此,换个心境,换个活法,过完这与曾经憧憬中南辕北辙的一生。
可又怎么会料到,在他决定放弃时,还没彻底埋葬起的爱情,却又是峰回路转,他原本迫着自己沉下去的心,便再次无法遏制地活泛了起来。
一念之差,终于演变的难以收拾。
为什么?
如今的一切,如果必须要说出个为什么,那,除了荒谬又无常的命运之外,便只能怪他自己,一边要弥补对父亲活着时未能尽孝的遗憾,成全他做孝子的心思,一边又是英雄情结作祟,不忍让个弱女子在他面前难堪,成全他男人的脸面,另一边,却还不舍放弃得之不易的爱情,硬要成全自己的梦想。
这世上两全其美的事都已难得,更何况还要三全。
那此刻,面对杜乐淘的为什么,似乎,能说的也只余下三个字了。
不能三全,就只有抛舍,可心中最不舍的,偏是这世上最不能容的。
发出“对不起”三个字,纪晚泽有些仓惶地关掉了手机。
再端起粥碗,粥已经微微有些凉,吃到舌根便泛起了苦意,一如他此刻的心境,冷而涩。
乔希过了许久之后,才又推门进来,在他床头放了水和药,柔声嘱咐他道:“先吃药片,过半个小时再吃胶囊,然后好好睡一觉,我下午就一堂课,很快会回来。”
纪晚泽看着乔希纤白的手,细致帮他把药片一颗颗数好放在盖子上,再又去拿起胶囊,他忽然用力拉了下她的腕子。
乔希偏过头,笑吟吟地望着他,他张了下嘴,才忽然想起他现在说不出话,于是有些手忙脚乱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翻找出笔和纸,拿起笔飞快地写了个“我”字,再下笔之前,似乎略迟疑了下,然后才一蹴而就,写完,拿起递给乔希。
乔希接过那张纸,看着便笑了起来。
“我,会好起来的!”纪晚泽写的一手漂亮的钢笔字,这样简单的几个字,也能写得龙飞凤舞。
她叠起纸,像哄孩子似的拍了拍纪晚泽的头顶,“就是发个烧而已,当然会好,工作的事也别着急,不差这一两天,你体质好,睡醒一觉就没事了!”
叠起的那张纸,不知怎么顺手就放进了口袋,乔希到了办公室,挂起外套的时候才发现,离着上课还有一会儿的时间,她打好了一杯茶水,慢慢啜着,把纸在办公桌上展平,一字一字地仔细看,心里有些融融的暖,却也觉些许难过。
他写这样的话给她,他要表达的显然不是病会好起来这么简单,她若懵懂,可以只在字面上理解,她若了然,便明白这是他的承诺。
她能看出他的挣扎与痛苦,是她的一个执念,造就了现在的结果,然后她却佯装无知,成了那个袖手旁观,站干岸的人。
她其实真是个坏人啊,乔希想。
“乔老师一会儿的课,我能过去听听,学习下么?”新来的助教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乔希附近,出声问道,打断了乔希的思绪。
乔希抬眼,看着面前这个斯文秀气的大男孩儿,温温地一笑,“我这边还有两堂就要科目考了,今天就是给下考试大纲,给学生们划划重点,没有太多别的内容,你要是想听课,其实,不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