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淮的话像是冬天里的寒冰，眼神冷漠得像是在看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眼泪好似哭干了，我安静下来，冷笑着望向他。

当初发誓要为我扫清障碍，徒手劈也要给我劈出一条光明大道的顾辞淮。

现在却为了另一个女人，说要断了我的路。

曾经连重话都舍不得对我说的顾辞淮，现在贬低谩骂的话随口就来。

原来没有掩饰，暴露真迹的他，这么恶心。

见我不说话，似是妥协，顾辞淮的怒气也趋于平静。

他把人送出门外后，便拉着我坐在床边。

却在看见我脖子后的血迹时傻了眼，语气焦急。

“你这什么时候弄的！你怎么不出声啊！”

他慌忙地跑去拿医药箱，然后小心翼翼地往伤口上擦药，像是怕弄疼我。

从前无数次粗心落下的伤，都是顾辞淮细心温柔地处理好。

那个扬言要守护我一辈子，不让我受一点伤害的男人，今天却亲自重伤我。

“梨梨，你斗不过她的，不要自寻死路。”

“她家世显贵，分分钟就可以让你滚出京城，你听话一点，好吗？”

顾辞淮神情温柔，说的话却像是在驯养家中的野兽，如何温顺地接受所有欺负。

指尖死死抓着被角，露出骇人的白。

许久，我听见内心那个不甘心的自己，问道。

“如果没有她，你会娶我吗？”

“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空气刹那间安静，我清楚听见自己的心一点一点粉碎，直到再也合不起来。

说要为我打破世俗阶级目光的人，其实打心底里，就看不起我。

最后，我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在痛苦中沉睡。

等我醒来时，也毫不意外地身旁没人。

我没在把时间继续浪费在情情爱爱上，而是开始收拾行李。

狭小的出租屋里，根本没什么值得带走。

稍微有价值一点的东西，也是有钱人眼里卑贱的便宜货，根本看不上一眼。

行李箱拉上拉链那刻，房子大门被人用脚踹开。

下一刻，浑身散发戾气的顾辞淮踏进客厅，在看到地上收拾好的行李箱后，神色大怒。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把我往墙上撞，丝毫不顾及我脖子的伤口。

“怎么？烂事干完，就要收拾东西跑路了？”

第5章

“我不是说了让你别招惹她吗！你为什么要伪造假的结婚证，刺激她抑郁症发作！”

“你知不知道她割腕自杀，差点死了！”

我呼吸困难，奋力捶打他的手，艰难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不...不是我。”

直到我面色涨红，生理性流泪，顾辞淮才皱着眉松手。

他拽着我的手腕，将我扯到屋外。

等待我的，是成群包围家门口的记者。

我的出现，让那些原本还乏味闲聊的记者瞬间打起精神，高声吼道。

“喂！传闻中的小三女出现了！快看！”

数百台摄像机聚焦在我身上，拼命闪烁的灯光，像是打在我身上的子弹。

我瞬间明白，自己成为了这场闹剧的祭品。

“沈小姐，听说你为钱不惜出卖身躯，导致下体溃烂是真的吗？”

“沈小姐，听说你为了取得男人欢心，购买大量情趣内衣独自在家练习是真的吗？”

他们前仆后继地朝我开刀，仿佛我的难堪是他们最想收获的乐趣。

可我却充耳不闻，只是死死盯着面前的顾辞淮，希望他可以作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