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莫桑榆,铁定给那对奸夫淫妇一人一耳光,哪还有心情来赴宴。”
这时陆小鱼穿着一身崭新的锦绣嫁衣,缓缓走到厅堂中央。
萧梓骁牵着她的手,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淌出来。
“诸位,”他清了清嗓子,声音褪去往日的冷硬,带着难得的温和,“多谢诸位捧场,萧某身旁之人是……”
可话音未落,烛火突然集体摇曳两下,随即彻底熄灭。
黑暗中,杯盘摔碎的脆响混着众人的惊呼,现场顿时乱作一团。
我下意识往墙边退了两步,手腕却突然被人抓住,一块带着怪异气味的布巾猛地捂住我的口鼻。
天旋地转的感觉瞬间袭来,我拼命挣扎,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耳边只剩此起彼伏的惊叫。
不知过了多久,昏沉中传来陆小鱼刻意压低的怒喊声:
“混账!谁让你们在喜宴上动手的!”
“我只让你们绑我,把祸水泼给莫桑榆,谁让你们把她也掳来的?”
“废物!就算戏演得再好,这酬金你们也别想拿到!我的计划全被你们毁了!”
我的意识渐渐清醒,瞬间明白了前因后果。
又是陆小鱼构陷的伎俩,只是这次似乎超出了她的预想。
刚才挣扎时,我摸到对方腰间有刀鞘,这伙人绝不是陆小鱼找来的普通渔民。
更让我心头一紧的是,绑匪头目的声音十分耳熟。
像是前些年在边境交锋中,被萧梓骁击溃的敌国残部。
许久后,绑匪终于等来了穿着喜服的萧梓骁:
“姓萧的,一个是与你青梅竹马二十载的前未婚妻,一个是你失忆后认定相守的心上人,你会救谁?”
萧梓骁面上强作镇定,视线扫过陆小鱼胳膊上的擦伤时却骤然乱了方寸:
“你敢伤小鱼分毫,我定踏平你们老巢,让你们片甲不留!”
我闭着眼,眼眶突然不受控制地酸涩,泪水顺着脸颊悄然滑落。
其实没什么好奢望的,我早该料到萧梓骁的选择。
绑匪突然狂笑起来,“你还真以为我会给你选啊?!”
话音刚落,我便被拖拽着塞进木笼,身侧紧紧靠着一具温热的身体。
装着我们的木笼被狠狠推入海中,溅起滔天的浪。
笼底绑着石头,正加速下沉。
我迅速抽出发间的银簪,用锋利的尖端狠狠撬向木笼的缝隙!
海水卷着木屑划伤皮肤,我咬紧牙关将昏迷的陆小鱼拖出笼外,奋力向水面游去。
好不容易浮出水面,我已近乎虚脱,却不敢停顿,连忙将陆小鱼推上一块破船板,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
“你要好好活着。”
你活着,他这辈子的牵挂才算有了寄托。
我正扶着船板往岸边游,该死的慢性奇毒突然发作,心口猛地一窒,四肢瞬间失了力气。
我无力地向深海坠去。
望着水面跳动的光,我缓缓地闭上眼。
罢了,就这样吧。
意识彻底消散前,我恍惚中看到有人拼尽全力向自己伸出手,是错觉吗?
第4章
再次睁眼,映入眼帘的是医馆泛黄的帐顶。
药童欣喜地凑上前来:“太好了!姑娘总算醒了!都昏睡三天了!”
“再不醒,馆里的珍贵药材都要为你耗尽了!奇毒未清又添水湿,就你这身子骨可熬不过去!”
我哑声开口:“我昏迷的时σσψ候,没人来看过我吗?”
“没有呢。”药童叹了口气,“姑娘也太命苦了。那天跟你一同送来的女子,不过受了点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