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的!”
她再也无法维持住骄傲。
突然扑通跪下,抱住谢燃的腿软着嗓子恳求。
“我们十年的感情啊!你忘了在剑桥时,你每天给我送早餐……”
“闭嘴!”
谢燃猛地甩开她,“那十年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耍得团团转!”
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我的律师,只会为我妻子辩护。你就在监狱里赎一辈子罪吧!”
妮可如遭雷击,瘫坐在地。
“你管那个土包子叫妻子?”
直到被警察拖走时,还在歇斯底里地尖叫。
“你骗人!你明明说过爱我一辈子的!谢燃!谢燃!”
审讯室门开,谢夫人匆匆赶来,正好听到最后一句。
她震惊地看着儿子:
“你管谁叫……妻子?”
9
陈滢?
陈滢!
那不是她今天亲手做了引产的患者吗?
那腹中流掉的胎儿是……她的亲孙子……吗?
谢院长手中的包啪嗒落地。
谢燃缓缓跪了下去,满脸泪痕:
“妈……我好像,犯了个无可挽回的大错。”
“阿滢,对不起。”
可风雪呼啸,再也没人回应他了。
三年后,日内瓦。
服务员将咖啡放在我面前,轻声道:
“海莉小姐,您的拿铁。”
我微笑点头:“谢谢。”
三年前那场手术,我活了下来,但视神经彻底坏死。
医生说,这是麻醉过量导致的永久性损伤。
不过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黑暗。
我成了同声传译,靠声音辨人,靠语调知心。
我活得平静,甚至比从前更开心。
父亲随着我搬了过来。
如今在城郊开了家小花圃,种满了母亲生前最爱的白山茶。
他头上那道疤早已愈合。
可他说,那不是伤,是护住女儿的勋章。
第9章
那年的冬天很冷。
幸运的是,我们都走了出来。
咖啡厅的门被推开,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停在我面前。
“阿滢。”
谢燃的声音低沉而克制,像是怕惊扰了我。
可他的手却将桌子震得微微颤抖。
我微微抬头,嘴角习惯性地扬起一抹礼貌的笑。
这唯独是谢燃从没想过的反应。
他设想过我会恨,会怨,会委屈地哭泣。
却没想过,我会如此平静。
平静得近乎……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