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离婚协议放到她桌上，手指敲了敲桌面：

“苏临月，这事我们得接着办，签字吧。”

她抬起头看我，眼泪已经决了堤。

下一秒，她跪了下来。

“周驰……我求你……别和我离婚……我错了……真的错了……”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们当初学医的时候，你还记得吗？那时候我们一起熬夜看书，一起学习写病历……你说过，我们在一起之后，也要这么快乐……”

我叹了口气。

我不是不记得我们相爱的时候。

当时，我们在读大学。

期末周，她复习得太累，趴在图书馆的桌子上睡着了，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她的发尖；

她第一次拿到奖学金时，笑着把证书举到我面前；

后来我们开始实习，她在实验室门口等我，眼里有光。

我们毕业了，她第一次在这座城市，有了自己的房子。

我曾经爱过她。

我们曾经幸福过。

可那些画面，已经被她的背叛割得支离破碎。

她拼命摇头，泪水像断了线一样往下掉，双手死死抓着我的裤脚。

“不，我不签……我不签！”

“周驰，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我承认我做错了，可我一直都有犯罪感……我保证……我再也不会了……”

我只是低头看着她，没有动。

我相信，她说的是真心话。

我也知道，在被我识破之后，她一直都在挣扎。

恐怕，她也并不是真想和我离婚。

她只是单纯享受出轨的刺激。

但这件事一旦做了，就再也无法回头。

“你知道吗，”我缓缓开口，“我今天还想起来一件事。”

她抬起泪眼看我。

“那只仓鼠，你还记得吗？”

她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提这个。

“一年前，我买的那只小仓鼠，是为了结婚五周年的纪念。”

“我本来想，等它寿终正寝的那天，我们就要个孩子。”

“我还跟你说过，养仓鼠是为了学会照顾一个小生命。”

“现在想想，那天，你就忙着发消息，没搭理我。”

我顿了顿，冷笑了一声。

“可它没等到寿终正寝，只活了一年，就死了。”

“死得很惨。”

“被陆川的二手烟熏死的。”

“被你们这对狗男女恶心死的。”

她嘴唇抖得厉害，想说什么，可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但你真的很细心，陆川在我家住了半年，你不仅清除了家里所有的痕迹，居然连壁纸都换了。”

“可惜啊，你千算万算，忘了仓鼠。”

“更忘了，我是个医生。”

她浑身颤抖，泪水糊了满脸。

我又叹了口气：“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

“如果不是你出轨，我还真不知道原来李主任天天看我不顺眼，是等不及让人取而代之。”

“不过我告诉你，就陆川那两下子，他就算拿到我没修改过的原始文档，他也一样做不了那个手术。”

“你们对这个职业，没有任何敬畏。”

第二天一早，我已经差人，把苏临月家里的东西全都打包扔出去，并且换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