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婚期!我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

“分明是你自己见钱眼开,主动爬上赵总的床!现在还反咬一口!连我都污蔑!”

他猛地将桌面上我们那张唯一的合照扫落在地。

相框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最后一条录音点开后,是漫长的沉默。

就在梁景明彻底失去耐心的前一秒,我的声音响起。

微弱,平静,却带着浓重的死意。

【2022年1月31日,除夕】

【乐乐死了,我去陪他。】

梁景明浑身一颤,猛地看向怀里的乐乐。

乐乐“哇”的一声哭了。

5

我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每一个字都在发抖。

早上起来,保姆说,乐乐没去幼儿园,老师也说没见到人。

我疯了一样打电话,可景明的电话打不通,林薇薇的电话关机。

直到中午,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里面是粗哑的男声,说乐乐在他们手上,要我带五百万现金去城郊的废弃工厂,不许报警,不许告诉任何人,否则就等着收尸。

五百万,我没有五百万。

这些年我没工作。

景明给的生活费刚够给乐乐买奶粉和玩具。

剩下的都被婆婆拿走了。

翻遍了家里的抽屉,只找到不到一万块。

那是我偷偷攒下来,想给乐乐买新年礼物的钱。

我跪在婆婆面前求她,求她借我点钱,我说乐乐被绑架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可她推开我,说我是为了骗钱编的谎话。

说我是扫把星,咒她的宝贝孙子。

我没办法,只能去求林薇薇。

我知道她有钱,也知道她恨我,可我没办法了,乐乐是我的命啊。

我说乐乐被绑架了,求她借我钱,我以后一定会还的。

她却笑了,笑得特别开心。

“夏恩,你也有求我的时候?”

说完转身走了。

我没办法,按照电话里说的,抱着装着一万块的布包,一个人去了废弃工厂。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要去救乐乐。

工厂里特别黑,到处都是生锈的机器,风一吹,铁皮发出响声,像鬼叫一样。

我喊乐乐的名字,没人应。

突然,从后面冲出来两个男人,一棍子打在我的背上。

我疼得趴在地上,布包里的钱撒了一地。

他们踢我的肚子,踩我的手,问我钱呢,我说只有这么多,他们就更用力地打我。

其中一个男人揪着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往机器上撞。

我能感觉到血顺着额头流下来,流进眼睛里,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红色。

他们骂我是穷鬼,骂我没用,还说‘梁景明的女人也不过如此’。

我咬着牙,没求饶,我想着乐乐,想着他可能还在哪个角落等着我,我不能倒下。

后来,他们把我拖到一个铁笼子旁边,我听见里面有微弱的哭声。

是乐乐!

我喊他的名字,我想冲过去,可被他们按住了。

一个男人蹲下来,捏着我的下巴说,想救孩子?可以啊,只要你乖乖听话。

他…他们扒我的衣服,用冷水泼我,还拿着手机拍照

我拼命挣扎,可我没有力气,他们太强壮了。

我觉得自己像一件破烂的抹布,被撕得粉碎。

我不敢哭出声,我怕他们伤害乐乐,我只能死死咬着自己的胳膊,把疼咽进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