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雪抬头望来，声音穿透风雪：“明远，骗你的人，我都带来了。”

林墨晴突然嘶吼：“是你弟弟先勾引我！他说只要拿到文件就能逼婚...”

第9章

霍临雪一枪托砸在她嘴上，动作狠厉却依旧优雅：“吵到沈少爷了。”

血溅在雪地上，像红梅。

我推开窗，寒风吹散鬓发：“霍小姐这是做什么？”

她眼底闪过痛色，语气却平静：“给你交代。”

“不必。你们的事，与我何干？”

她下颌线骤然绷紧，这是她要发怒的前兆，前世我见过太多次。

她向前一步：“你明明在乎，前世你为我...”

我打断她：“小姐记错了，前世我死在大火里时，您正抱着沈清羽离开呢。”

她身形晃了晃，雪粒从肩头震落。

这时汽车急刹，弟弟竟从车上滚下来。

他衣衫凌乱，脸上却带着不正常的潮红。

他扑向霍临雪：“临雪姐！你说过只要我拿到文件就...”

霍临雪侧身避开，他摔在雪堆里。

她继续望着我，仿佛那只是条流浪狗：“明远，这些文件我都销毁了，给你解气。”

弟弟尖叫起来，突然掏出匕首扎向自己胸口！鲜血瞬间浸透衣衫。

“不要文件是吧？”他癫狂大笑，“那谁都别要！”

霍临雪终于皱眉：“弄走。”

侍卫上前拖他，他突然指着我嘶吼：“你以为他多干净？当年他...”

枪声乍响。

霍临雪收枪入套，看着弟弟倒在血泊里，语气淡漠：“吵死了。”

她转向我时又放轻声音：“现在清净了。”

我望着雪地里的鲜血，突然觉得很可笑。

前世让我痛不欲生的三个人，原来互相折磨起来更不堪。

我关窗转身：“表演完了？凤小姐，今晚的粤剧...”

霍临雪突然提高声音：“明远！你当真不要我了？”

玻璃映出她发红的眼眶，那么像前世我死前看到的最后一眼。

我拉紧窗帘，对管家微笑：“告诉霍小姐……”

“她跪着的样子，比站着讨喜多了。”

8

岭南的春天来得早，我站在航运公司顶楼，看着珠江上往来如织的货轮。

“少爷，霍家又来信了。”秘书轻声放下烫金信封。

我看都没看直接扔进纸篓。

这半年霍临雪每周都来信，有时是血书，有时是地契，最新奇的是她那只被子弹打穿的军功章。

凤三小姐端着茶走进来，金丝眼镜链子垂在西装领口：“要不要我去处理？”

我笑着摇头。

自从半年前她帮我重整沈家航运，这种玩笑就没断过。

窗外突然传来骚动。

霍临雪竟站在对岸码头，举着个扩音喇叭。

“沈明远！我把沈清羽送精神病院了！每天电击三次！”

我皱眉关窗。凤三小姐轻轻按住我的手：“听听看。”

霍临雪的声音突然哽咽：“你当年...是不是很疼？”

她指的是前世大火，我下意识摸向锁骨下的烧伤。

凤三小姐突然推开窗，用德语对我说：“娶我吧。”

江风卷走她的声音，却卷不走霍临雪绝望的嘶吼：“你说什么？！”

我故意用德语回问：“凭什么？”

凤三小姐单膝跪地，掏出枚戒指。

第1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