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一瞬，立即用流利的德语回应：“在箱底暗格。”

这是母亲教我的第一门外语，她说总有一天能救命。

霍临雪震惊地瞪大眼：“你什么时候会说德语？”

“一直都会。”我直视她。

“只是霍小姐从未想过要了解我。”

凤三小姐鼓掌轻笑：“好一口柏林腔。霍小姐，配不上他的是你。”

她忽然抽出一份文件：“这是德商银行的股权书，令堂留给您的聘礼。”

第7章

霍临雪猛地抢过文件，手指颤抖：“不可能...沈家明明...”

“沈家？”凤三小姐冷笑。

“您不会真以为，靠卖儿子起家的沈配得上航运沈家的少爷?”

她轻轻掀起我额发，露出与母亲一模一样的眉梢：“这眉眼，您就从未起疑?”

霍临雪踉跄后退，雪地上留下凌乱的脚印。

“那些年...”她声音嘶哑。

“你为什么不说?”

我望着这个爱了一世的女人，心口那片烧伤又开始疼。

“说给你听什么？”轻声道。

“说我在火场背你出来时，房梁砸在我背上？说为你学德语熬到吐血？还是说...”

我掀起衣袖，露出这一世光滑的手臂：“为你试药试到中毒这些？”

霍临雪的枪“啪嗒”掉在雪地里。

6

凤三小姐适时递来怀表：“令堂的遗物。”

我打开表盖，里面是张泛黄的照片，母亲抱着婴孩的我，背后是德文“致我的小王子”。

霍临雪突然跪下来，手指深深插进雪地。

“对不起...”她肩膀剧烈颤抖，“我竟然...”

林墨晴这时疯疯癫癫冲进来：“霍临雪！清羽偷文件的事曝光了！都是你害的！”

她看见我活生生站着，突然癫狂大笑：“贱人！你怎么还没死！”

凤三小姐轻轻抬手，保镖立即将林墨晴按跪在地。

凤三小姐弹了弹雪茄灰：“霍小姐，您未婚夫偷的可都是机密文件。”

她甩出一叠证据，林墨晴和弟弟的交易记录，日期分明是林墨晴正式回国之前。

霍临雪猛地抬头，眼底血红：“你早就知道？”

“比您早一些。”我弯腰拾起她的配枪。

“霍小姐现在还要带我回去赔罪吗？”

枪口还带着她的体温，和我前世咽气时一般冰凉。

霍临雪突然抓住我的脚踝，眼泪砸在雪地上：“明远...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轻轻抽回脚，在她肩头蹭掉鞋底的雪。

“迟了，霍临雪。”

凤三小姐为我披上貂裘，扶着我走向专列。

车启动时，霍临雪还在雪地里跪着，像条被遗弃的狗。

“少爷可解气？”凤三小姐递来热茶。

窗外掠过枯枝残雪，我抚摸着手臂上的针孔。

“才刚开始。”

专列驶入上海站时，月台上已经黑压压跪了一片。

父亲搀扶着母亲，在寒风中抖得像落叶。

他们身后是沈家全部族老，个个穿着最体面的衣裳，却都跪在泥水里。

“明远！”父亲扑到车窗前，老泪纵横。

“我们被骗了！你才是我们的亲生儿子啊！”

母亲举着份发黄的婚书：“你看！这是娘和霍家的婚约，本该是你的！”

我静静看着他们表演，我被土匪带走时，他们正忙着给弟弟商讨婚事。

凤三小姐轻笑：“沈老爷现在认儿子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