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几步，身后便传来周砚深失控的怒吼，夹杂着苏婉清故作柔弱的劝慰。

"砚深，别动怒！让我再去求求陆小姐！就算要跪到天亮我也愿意！"

"你不准去！"

"既然她连最基本的感恩之心都没有，那就别怪我让她彻底认清现实！"

我原以为，

周砚深所谓的"认清现实"不过是继续冻结资产或阻挠我聘请律师。

却怎么也没想到，仅仅一个晚上，

他与程予安就能将全部证据篡改、湮灭得干干净净。

第3章

完完全全扭曲事实。

将景曜污蔑成意图不轨反被正当防卫的歹徒。

而苏婉清那个流里流气的弟弟，反倒成了为民除害的正义之士。

记者发布会上，周砚深以加害者代理律师的身份向"受害者"家属深鞠躬。

苏婉清挽着她那痞气十足的弟弟，接受着铺天盖地的鲜花与掌声。

暴怒的网友将陆氏集团扒得片甲不留，股价暴跌四成。

本就因景曜离世陷入混乱的企业，此刻更是风雨飘摇。

极端仇富者们疯狂发泄，连我已故双亲的陵墓都未能幸免。

汉白玉的碑面上被泼满猩红油漆，刻满不堪入目的诅咒。

更有丧心病狂的匿名账号扬言，要直播将哥哥的遗体挖出来被狗骑。

盯着屏幕上滚动的新闻，我双腿发软几乎跪倒在地。

周砚深与程予安都是陆家从小资助的贫困生。

这些年他们在我面前永远展现着最温润如玉的一面。

让我差点忘记，他们本就是踩着陆家的资源才爬上如今的高位。

又怎么可能真是我印象中那般谦谦君子。

"现在，学会低头了吗？"

周砚深的声线依旧优雅迷人。

可此刻突然在身后响起，却让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我缓缓转身，眼底凝结着化不开的绝望："你们……还想怎样？"

"予安已经安排妥当，明早警方会召开联合发布会。"

"需要你以家属身份公开赔偿受害者，并向婉清姐弟郑重致歉。"

"当然，还要签署永久放弃追诉权的声明。"

他突然逼近，指腹轻轻拭去我眼角的泪痕。

"你当然有权拒绝。"

"毕竟景曜的直系亲属，不只你一个"

话音未落，他亮出手机屏幕

某高级疗养院的实时监控画面赫然显现。

第4章

画面中那位瘦弱的老人是我的奶奶。

自父母离世后，她的健康状况就急剧恶化。

如今只能依靠各种仪器维持着微弱的生命迹象。

即便如此，她仍颤抖着双手紧握一个雕花首饰盒。

嘴里含糊不清地重复着这是给昭宁准备的嫁妆。

泪水瞬间决堤。

景曜走后，奶奶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了。

"周砚深，你简直丧心病狂！"

"陆大小姐这就承受不住了？"

他修长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来做道选择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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