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凛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与浑浊的河水,指尖的烟燃到了尽头,灼烫感传来,他才恍然回神。
他已经在这里停留了近一个月。
这一个月,他推掉了所有重要的跨国会议,将总部的事务全权交由副手处理,守在这座阴雨连绵的城市。
所有的目的只有一个靠近她,见她一面。
他试过所有能想到的方法。
他出现在她工作室楼下,捧着她最爱的花,从清晨等到日暮,只换来她同事一句礼貌而疏离的“迟设计师今天外勤了”。
他查到她新的住址,在她公寓对面租下了视野最好的楼层,夜夜望着她窗口温暖的灯光熄灭,却从未见她向窗外投来一瞥。
他甚至通过层层关系,拿到了她参与的一个慈善艺术展的邀请函。
他看到她站在自己的设计作品前,从容自信地与来宾交谈。
他几乎是屏住呼吸,穿越人群走向她,却在几步之遥时,看到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冷却。
她没有离开,也没有失态,只是微微侧身,对身旁的策展人低声一句,便有人上前,客气却不容置疑地拦住了他:“先生,这边是贵宾区,请您这边请。”
他焦躁、痛苦,却无计可施。
办公桌上堆积的文件无人处理,手机里无数个未接来电闪烁不停,国内的消息一条比一条紧急,他却充耳不闻。
他所有的理智和运筹帷幄,在“迟昭意”这三个字面前,溃不成军。
助理又一次小心翼翼地敲门进来,放下需要紧急签字的文件,并提醒他周夫人再一次来电。
周宴凛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声音沙哑:“全部延后。”助理欲言又止,最终沉默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