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润诺摇了摇头,长叹了声气道:“小姨她,没办法出面。”

“那你说你能给我想要的?你耍我?”

下意识以为司润诺还是偏袒着有所隐瞒,程舒逸的情绪终于不受控制。

她手一挥,价值五位数的上好白瓷杯碎在地上,飞溅起的滚烫茶水落在了司润诺的腿上。

被这声动静吓到的司润诺从回忆里被抽出来,有些意外地看向眼前人。

最后的体面也懒得给了,程舒逸冷笑道:“你知道司念念被司雨折磨成了什么样子吗?十年前司雨就为了司雪要过一次司听白的命了,现在她再一次对司听白下手了,现在距离释放司雨的时间只有最后一小时不到,如果找不到司雪,司雨会对司听白下第三次手!你是不是也觉得,司听白就该为司雪而死?”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司听白是个完全独立的人啊,不是谁的血包,也不是为了谁死而存在的备用品。”气急了的程舒逸情绪不受控制,她的吼声回荡在厅内。

现在程舒逸根本不想关心司家这错综复杂的血脉关系,也不好奇司雨和司雪之间的情感纠葛,她只想找到司雪,让一切尘埃落定。

看着暴怒的人,司润诺有些内疚和惭愧,小声回答道:“抱歉,我不是要偏袒小姨,也不是来耍你的,而是真诚来给你提供线索的。”

“那你说,”程舒逸深深地吸了口气,瞪着眼前人:“司雪为什么办法出面?”

艰难将那残忍血腥的回忆凝结,司润诺说:“因为她已经不是个健全人了。”

第155章 血......好多血......

“什么意思?”程舒逸看着眼前这个强壮美丽的女人开始颤抖, 意识到了不对:“你见过司雪?什么时候?在哪见过的?司雪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司润诺躲闪的样子,程舒逸总觉得自己距离某个真相渐近了。

过去的回忆纷至沓来,司润诺被巨大的痛苦给冲击到, 整个人无助地颤抖着, 就连声音都断断续续:“十年前......在地下室里......”

那时司润诺才刚满二十一。

作为司家的长女, 司润诺从小就知道自己身上的责任, 她享受着优渥的生活和教育环境, 也就意味着她需要交换自己的自由。

所以即使从小就极具有绘画天赋和对色彩美感极强的感知度, 司润诺也仍旧乖顺地学习着母亲为她安排的课程。

复杂的人际关系, 无聊的马术和高尔夫,还有难吃但体面十足的冷餐。

每每被母亲带去生意场上交际,司润诺都会保持着该有的体面, 尽管她心里更想要回家去画画, 但仍旧能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和身侧人谈笑风生。

说不清楚在什么时候司润诺开始觉得累的。

或许是在被迫添加根本没兴趣的世家小姐的联系方式时, 只因为她们有着般配的家境,司雨说对方有价值,能发展成联姻对象。

或许是在胃痛到极致时也只能强笑着咽下那口香槟, 只因为合作发展到了最后一步,司雨说这杯酒是作为长辈的对方要看的小辈姿态。

或许是在灵感最爆棚时要被迫中断,陪着司雨去无聊的高尔夫球场, 只因为对方是常合作的生意伙伴, 司雨说任何关系都是要维护的。

在一次次的妥协和迁就里, 司润诺开始觉得痛苦和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