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听白没有顺着她的话讲,只是盯着她的眼睛:“既然当年绑架我的主谋是你,那么对外界散出司雪被绑架的也一定是你,真正应该在大众面前成为受害者的司雪呢?她现在在哪里?”

她这一点恭敬都没有的话惹了提着她的人,那女散打刚想再次出拳警告,一口和血唾沫直接吐到了她的眼皮上。

“你算个什么东西?”司听白恶劣地舔了舔唇,冷笑着说:“需要狗干活的时候你主子自然会发话,在此之前都给我跪好了。”

看着浑身戾气的人,司雨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对于这个从十年前就被当成弃子对待的女儿,司雨总是连眼神都吝啬给予。

但她现在才惊觉,这三个孩子里最锋利最像自己性格的,居然是个随时等着被销毁的弃子。

“看来司明裕除了娇惯你外,也没少教你东西啊。”

司雨慢慢靠倚回椅背里,单手托腮玩味地看着司听白:“这么会猜,还有呢?反正车一时半会停不下来,我恩准你死前多留点遗言。”

司雨倒是好奇,这个早在十年前就被毁掉了记忆的人,会如何一点点拼凑出当年的东西。

“其实当年你就没准备让我活着下山吧。”司听白盯着司雨的眼睛,表情变得玩味:“所以你杀了那个试图救我的记者,我猜周昭不是自己跌下悬崖的吧,而是你推的。”

以程舒逸的描述,周昭的性格沉稳,不是冲动的人。

那么一个专业过硬经验丰富,能在上山前那短短一小时里安排好所有救援物资的职业记者,又怎么可能会那么巧的就丧命在了山崖下。

还偏偏丢了自己的底片和存储卡,被程舒逸保留下的那什么都没拍到的残片,其实不是巧合,而是司雨故意留的挑衅。

在过去听到关于周昭和自己那起绑架案时,司听白总是有许多想不明白的地方。

但是在摸到那个绳结时,一切的疑惑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没有伤害抱着程舒逸的我呢?”司听白看着司雨玩味的表情,忽而一笑,淡淡道:“让我猜猜看,是因为程游历吗?”

“程游历是你的爱人,对吗?”

听到这句猜测,司雨的表情闪过一丝不屑,旋即疯狂大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尖锐又刺耳,回荡在车厢里令人毛骨悚然。

司听白平静地看着她,表情里满是厌恶。

“你脑子倒是比我想象中要灵活。”司雨渐渐止住笑意,啧啧了两声摇头道:“只可惜,全错。”

听到全错两个字时,司听白忍不住皱起眉。

不对吗?

那为什么程游历会给自己那么强烈的熟悉感。

明明是在记忆里没有的人,为什么看见她就会头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