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受到撞击在地板上发出刺耳拖拽声,尚未睁眼的人条件反射地弹起。

“谁!”司听白猛地睁开了眼睛,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中布满红血丝。

警惕环视一圈在意识到出声的人是程舒逸后,原本竖起来锋利的刺又软下去。

“姐姐......”

看着程舒逸满眼心疼,司听白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低下头轻声道:“抱歉,是不是吓到你了?”

病房里此刻安静极了,只有程游历仪器的声音在滴滴答。

无声的压抑弥散在空气中。

明明紧绷着的人此刻状态更糟糕,可她却下意识还要来关心自己,程舒逸的心疼几乎要抑制不住。

“笨蛋。”

程舒逸抬脚朝她走过去,将紧绷着的人慢慢拉入怀中:“困为什么不去床上睡?”

入怀是一抹凉意,长时间久坐让司听白的关节变得有些僵硬,拥在怀里硬邦邦的。

整夜不睡又高度紧绷,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会受不住的。

程舒逸低低叹了声,忍不住用手开始轻拍着怀中人的背脊。

她才十九岁,不该生活的这样累,程舒逸忍不住怜惜,更多的是内疚。

被拥紧的人将头轻轻枕过去,那带有柔和鸢尾浅香的纤细单薄肩头成了司听白的依靠。

“我不困姐姐。”司听白轻轻蹭了蹭程舒逸的肩颈,扬起脸强撑起笑意:“刚刚只是趴了一下。”

她的故作轻松格外惹人心疼,尤其是那双熬红的眼睛。

程舒逸抬起手挽了下司听白的发,柔声道:“睡一会儿吧,刚好我也有点困,就当是陪我。”

虽然是夏天,但室内空调开得很低,指尖滑过脸颊程舒逸被冰了一下。

心头的疼惜被这凉意无限放大,程舒逸难以想象司听白过去经历了什么,在如此糟糕的坐姿和环境下,都已经困到睡着却还是对声音如此敏感和警惕。

感受到程舒逸眼睛里几乎要溢出来的心疼,司听白轻轻笑起来:“好哦姐姐。”

自从昨天威胁完司明裕后,司听白心里就一直有种说不出的担忧。

她确信司明裕会按照自己说的去做,但这件事会带来的后果,司听白不敢预估。

那人始终躲在暗处,她的眼线和手段不容小觑。

现在程游历的手术日期近在眼前,这个关键的节点上,司听白能做的只有时刻警惕着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