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之前的司听白是只披着绵羊软皮的狼能迷惑所有人,那么现在她就只将阴险狡诈藏在可怜皮囊下的狐狸。

这招数上过一次当的人,断然不会再吃第二次亏。

搀扶着司明裕的盛南辞满脸怒气,她死死瞪着司听白。

若是眼神锻刀,她恨不得就此将司听白千刀万剐。

“我给,”心甘情愿钻入圈套的司明裕挣脱开搀扶,着急地向前一步:“念念,你要什么姐姐都给你。”

不同于刚刚被粗暴对待时的云淡风轻。

当司听白再一次摆出这样要远离和无所谓姿态时,司明裕那张万年不变永远没有情绪的脸上,终于有了慌乱。

尤其是此刻司听白这触目惊心的满身狼藉。

“好啊,”司听白勾了勾唇,慢慢向前一步微弯下腰,与司明裕平视:“那你把曝光司念念假死的那篇报道发出去,为那个救我而死的小记者正名。”

这样过分的要求让盛南辞再也忍不了了,她不管刚刚司明裕的警告,怒斥道:“司听白你得寸进尺!司念念早就死了,让死人留在过去有什么不好!”

无视盛南辞的暴怒,司听白缓步继续向前,拉近着她与司明裕的距离。

久居于掌权者的人还是第一次尝到被俯视的滋味。

“我死了吗?”司听白盯着司明裕的眼睛,忽而一笑:“二姐,我真的死在那场绑架案里了吗?当年那群人真的是绑走我的真凶吗?你猜我什么时候会再经历一场真正的死亡呢?”

每问出一句话,司明裕的瞳孔就缩紧一分。

盯着司明裕的眼睛,司听白步步紧逼。

她要亲手扯掉这块遮羞布,要推着司明裕亲手把这由她假塑一切的伪装刺破。

无需盛南辞多言,司听白自然知道司明裕对自己的情谊有多深。

这让司听白深恶痛绝的恶心关系,竟然在此刻成了她掌控司明裕的筹码。

以自己生命为代价,司听白已经能猜到司明裕的回答了。

“司听白!”这几乎要扫到脸上来的狐狸尾巴让盛南辞再也受不了,她忍不住怒喝:“你不要......”

“我答应你。”

盛南辞未讲完的话被这句应允截断,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司明裕。

尽管留给她的从来都只有背影。

被逼到绝境的司明裕闭了闭眼睛,冷声道:“我给你发,给你澄清,给你司念念该有的一切。”

当年那场绑架案一直是郁结在司明裕心头的悬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