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平静下来的司听白点了点头,轻声道:“对,就是那起绑架案后,我被改掉了名字,报纸上铺天盖地报道着司念念的死讯,可我明明还活着。”

提到死去的司念念,司听白的心脏就不受控制地泛起痛。

九岁的她第一次经历死亡,没想到主角是她自己。

她不能理解为什么,明明自己还活着,可母亲非要外界认为自己死掉了。

虽然给的解释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再陷入这样的危险中,但司听白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也正是从更名改姓后。

活下来的司听白不再是独立的人,而是一根必须依附在司明裕身边的藤蔓。

她的生活她的一切,几乎全都由司明裕监管着。

那漫长压抑的青春期里,司听白被迫承受着司明裕那扭曲的亲姐妹为名,强加在自己身上的爱意

“念念,我还有一个问题。”程舒逸感受到司听白此刻的情绪静下来,她慢慢坐下去,保持着与司听白平视的姿势,轻声问询着:“司雪,跟你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压在程舒逸心中很久了,她一直想找机会问出来。

现在,就是机会。

“她是我小姨。”

听到司雪的名字,司听白没有犹豫脱口而出,但她随即反应过来猛然抬起头,表情里满是困惑:“姐姐你怎么知道?”

这么多年,司雪了无音讯。

在外界眼里早已经是消失的存在,可程舒逸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小姨的名字。

程舒逸看着司听白的眼睛,那双眼眸纯粹,毫无半分隐瞒。

看样子,司听白应该是真的不知道当年的事情。

“因为我的姐姐当年就是你小姨的秘书,”慢慢地叹了声气,程舒逸抬起手轻轻挽起司听白被汗浸透的额发,柔声问:“如果司氏集团二把手司雪是你小姨的话,那么司氏集团的总经理司雨,是你的妈妈?”

她的声音温柔,几乎是带着哄。

虽然很想了解关于当年更多的事情,可当初司听白也是受害者,又只有九岁。

程舒逸心疼她,不敢逼问太紧,怕刺激到她。

“对,司雨是我妈妈,司雪是我小姨。”司听白的情绪已经完全平复了,她耐心回答着:“但我从小是跟着我小姨一起长大的,其实这些事情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但是我有一个日记本,我会写日记,在被关在医院养病的时候,我就会翻日记本。”

那本小小的日记,浓缩着司听白美好幸福的童年生活。

里面事无巨细记载着每次跟司雪相处时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