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涩,微凉。
这是被自己亲手折下来的骄傲。
程舒逸的泪被司听白细细吻去。
她的动作虔诚,像那长跪佛前最忠诚的信徒。
在那晚引诱程舒逸跟自己回家时,这场局就已经悄悄布下了。
或者说从更早一些开始,在决定回到江城的时候,司听白就已经在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她要让程舒逸完全依赖上自己,把所有的隐瞒跟真心话都告诉自己,彻底信任自己后,再狠狠击碎她。
这场感情早已经不再是最初的纯粹爱恋,而是一场必须博弈出胜利者的棋逢对手。
程舒逸需要的从来不是听话的乖狗。
她是在名利场摸爬滚打拼杀出来的上位者,得到过太多乖巧和示爱,这些早已经不足为奇。
要想被她铭记,要想夺得她的真心,就必须将她摔碎再重塑。
重塑成全新的,只记住司听白一个人的程舒逸。
过去有太多人在程舒逸生命里留下痕迹了。
死去的学姐,病危的家人,以及耗费她十年青春和心血累积下来的事业。
所以即使司听白交付的真心再独一无二,再世间难有。当这些东西没被打碎前,程舒逸都是不会珍惜的。
想要伤口彻底痊愈,就必须剜下那溃烂的死肉。
制造出新的伤口,才能慢慢恢复。
云九纾说得对,程舒逸的傲骨是与生俱来的,轻易不会被折断。
你越是压制她,她便越是会用更狠的手段回击。
与其摇尾乞怜去做那只听话的乖犬,不如彻底把事情推上绝路,反正已经没有比她们现在的局面更糟糕的存在了。
太多的误解,利用,权势掺杂在她们的感情中。
早已经把两个人的距离推到很远很远了。
但此刻,程舒逸的眼泪消除了这一切。
“姐姐,其实你的眼泪就是你的真心。”司听白仔细吻走每一滴泪后,轻笑道:“现在,我在你的眼泪你尝到了我的味道。”
这么多天的折磨,终于有了结果。
司听白早就受够了这样的生活,她将程舒逸的泪水全部吻走后仍旧不知足,唇顺着眼睫落在鼻梁,最后吻上了程舒逸的唇。
她想要程舒逸。
想要更多的程舒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