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一遍写着程舒逸的名字。

人在濒死前留下的记忆是不可磨灭的。

每每病发痛苦到想要自毁时,司听白就会强迫自己回忆在山洞的那两晚。

被打到浑身没有一块好肉的自己被程舒逸救出来,双腿早已经无力行走。那样蜿蜒的山道是程舒逸一步一步将自己背下去的。

程舒逸身上香香的,将脸枕在她背上时,可以听见她的心跳声。

山道曲折又才下过雨,泥泞不堪还打滑的地面光是看着就让人胆寒,可程舒逸愣是一步都没有摔过。

她走得很慢很稳,少女瘦弱单薄的背脊在那一刻成了司听白全部的依靠。

山洞里冷极了,司听白只记得她的怀抱是暖的。

虽然沾上风霜寒气,但仍旧让人感到安心想要栖息。

后面的记忆更深刻,在痛到意识模糊时,程舒逸会将自己搂进怀里,一边一边唱安抚自己的歌。

她不会唱儿歌,可是声音很好听。

司听白原以为程舒逸会变成大明星,可是她却做了幕后的经纪人。

不论是哪种选择都好,更重要的是,自己现在找到她了。

“你好。”

女孩子的声音很轻,将司听白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像是怕出声扰乱这严肃的场合,女孩子只压着低低的声音问:“可能有些冒昧,但我还是想问,你是不是对这个衣服过敏啊?”

被问的人一愣,司听白转过头看向身侧人。

女孩子并不高,她有一张幼态十足的娃娃脸,紫葡萄似的大眼睛在这张脸上犹如神来之笔。

纤维的料子摩擦过肌肤,司听白后知后觉意识到了难受。

自从当年绑架案发生后,司听白对身体痛感的阈值降到了最低。

来江城这两个月,除去穿自己带来的衣服外,不论是拍摄还是训练要穿的衣服都会让司听白过敏。

她看着手臂被袖口摩擦出来的红痕,不以为然道:“没事的,这个会自己消下去。”

“这可不行。”女孩子没想到她会对自己的身体这样不关注,轻声说:“长久下去变成习惯性过敏了,会影响到你的睡眠质量,还有情绪,而且甚至会导致皮肤表细胞暗沉的。”

女孩子自顾自说着,低头打开了自己藏在腰间的小黑腰包。

司听白被她的动作吸引,这才注意到她居然背了个同色系的包在腰间,在一身黑里这个包并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