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尚未康复的她是否抗拒,身边没人再叫她司念念,从资料到记忆,全部被篡改为司听白。
甚至就连她自己,在过去的某一段时间里也奇迹般的完全适应了以新身份去活。
就像大脑被某种强大的外力重新清洗过,过去的记忆全不记得,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在心理医生的疏导,身边人的潜移默化下,她终于被驯化完成。
甚至在自我介绍时,也下意识讲出的名字是司听白而不是司念念。
直到身体康复的一年后的某天自我介绍时,脱口而出的司听白三个字,让她愣住了。
如果她是司听白,那么司念念是谁?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变得沉默寡言,甚至抗拒与外界接触。
记忆里的那个温柔身影变得清晰。
山洞里那个温柔漂亮的记者姐姐,在她掌心里一遍一遍写过的三个字【程舒逸】成为让她活下去的新支点。
她不求所有人都记得司念念。
可唯独那个叫程舒逸的人不能忘。
因为她们约定过,承诺过。
程舒逸亲口说的,要自己活下去,要自己好好长大,变成优秀的人再回到她身边去。
她会一眼认出自己。
所以不能忘记司念念,不能忘记承诺。
撑着司听白跟正常人一样长到十八岁的唯一目标,就是到程舒逸身边来。
可是那个人却早已经不记得。
程舒逸她不仅不记得了,现在在得知自己是司念念后,丝毫没有任何要解释为什么没认出来的原因。
反而还以此为筹码要挟,赌自己再回到她身边去的可能。
司听白也好,司念念也好,对于程舒逸来说或许并没有什么区别。
她需要的只是一条听话的狗。
跟司家一样,她们需要的只是一个以新身份活下去,为了日后辅佐司明裕存在的人。
松开了手,司听白的表情彻底冷下去,闭上眼睛淡声道:“滚。”
这是此刻司听白唯一能吐出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