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被锋利的石块纹路勒红也全不在意。

开放式的客厅里沙发做了半包围内嵌式设计,当初这个桌几是定制的,预留的放置位将这桌几严丝合缝地卡在大理石中。

虽然石头底部是做了镂空雕花的设计, 但想完全给搬开是不可能的。

光是挪动这一角就已经耗费了全部力气, 跪在地上的程舒逸只能不断地塌下腰去够那两个东西。

她不知道这两个东西当初是怎么被司听白给放进去的。

这样隐秘又这样费力藏起的惊喜, 又到底会是什么东西呢?

直到指尖触碰到那兔子玩偶的长耳朵, 程舒逸用了几分力气将玩偶往外拽, 拔出玩偶的瞬间, 一封信随即掉落出来。

没空理会那精致漂亮的玩偶, 程舒逸慌张地去捡信封,她直觉这里面应该会有自己的知道东西,或者说这里面有什么能让她有把握追回司听白的东西。

跪坐在一地过期食品中的程舒逸也顾不得什么体面尊严, 被石块硌过的手掌通红, 泛红的地方微微发起烫来。

程舒逸颤抖着手将信封捧起来, 在看着信上的时间落款时,整个人一怔。

这是去年十二月二十五日留下的信。

回忆被司听白熟悉的笔迹打开闸门,如洪水般倾泄而来。

那个被程舒逸缺席的圣诞夜, 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司听白居然准备了如此多的东西。

当初满心欢喜准备惊喜的司听白在得知自己又要失约,不仅对她准备的惊喜毫不在意, 并且要求她去唱那场音乐节时, 她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而司听白在每天那么忙那么忙的行程里, 又是如何抽出时间挤出空余来准备这些的呢?

程舒逸无从得知,因为这些过去的程舒逸并没有注意过。

那这会是当初诱发司听白昏迷的关键原因吗?

一想到司听白从舞台上摔下来的事情, 程舒逸就腾升起无限的自责与内疚感,她突然有些不敢打开这信封。

这封信里会有什么?

会是司听白坦诚靠近自己的真相吗?

可如果真的是场算计, 又为什么藏在这么隐秘的地方呢。

比起真的是场算计,程舒逸更怕看见满纸的爱意。

那些曾经自己拥有过,却没有被珍惜的爱意。

将信封贴上心脏的位置,程舒逸慢慢闭上了眼睛,很缓很缓地长舒了口气。

她试图去感知当初司听白写下这封信时的心情,那满怀着爱意的少女会落笔写下什么样的爱语跟承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