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消息的那一刻,盛家的人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往江宜医院赶。
盛氏落地在江城的分部距离医院就半个小时的路程,说短不短长不长。
但足够司听白冷静一下了。
刚结束跟盛诗颂的通话, 盛南辞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同时还有盛南辞怕司听白不肯接而发来的不堪入目的咒骂短信。
原本平静的一个上午, 变成了不受控制的闹剧。
发泄完的盛家人挂掉电话,不再有电话和短信过来。
司听白的手机终于消停了。
一想到等下要面对的事情, 还有昏迷不醒生死未卜的盛知鸢,独坐在等候区的司听白疲惫地闭上眼睛长长叹了声气。
她现在乱得厉害, 尤其是【手术中】那刺眼的红折磨着司听白的思绪。
不知道为什么,那灯总是会让司听白不受控制地想起刚刚看见的另一抹红。
脑海里浮现出膝盖的伤口,鲜血的味道......
原本闭着眼的司听白像是猛然感受到了什么,下意识抬头望过去。
站在等候区的另一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程舒逸正看着自己。
素来盛气凌人的女人此刻眼尾通红面色苍白,双手略显无措地拧巴在一起,那毫无血色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比被送去抢救的盛知鸢强。
还有跟在她身后的俞原野。
同样的紧张和无措,脸上的担忧不比司听白少。
刚刚发生的一切太突然,盛知鸢会病发是谁都没想到的事情,
更让程舒逸意外的是司听白的反应和在意。
视线落在司听白的脸上,程舒逸看着司听白眉眼的焦急和担忧,一颗心也不自觉地跟着难受了起来。
这种坐在手术室外等待的感觉没人比程舒逸更了解。
她想过去安慰司听白,她知道司听白此刻一定需要个依靠。
可是现在程舒逸却没有资格和身份靠近了,因为在里面等待被抢救的人是司听白的未婚妻。
而自己又能算什么呢?
没有合适的身份,哪怕只是给一个拥抱的权利也没有了。
程舒逸抿着唇,小心翼翼地迈步朝着司听白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