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都没有,司听白只觉得好冷。
浑身血液像是凝结了般不受控制地发冷发抖,胃中不住地翻涌抽搐着,身体里的器官在抗议,甚至翻江倒海起来,争着想要涌出体内,痛苦甚至逼得司听白无法站立。
眼前徒然黑下去,可耳朵却奇迹般的还能听见司明裕的声音。
司听白踉跄一步扶着办公桌,连呼吸也变得急促。
“你不是最恨母亲从小说你是为我而生,这辈子都只能归属于我吗?”司明裕话音里满是挑衅的笑意:“那在程舒逸眼里,你就是她心尖尖上的那个周昭的平替,你是为了代替周昭而存在的。”
“但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我一个人的念念。”
所有的话再听不进去。
司听白甚至无法感知到外界的一切,她最在意的东西在此刻成了被随意拿出来践踏的比喻。
就像当初司明裕命令人把刚醒过来的自己绑在屏风外听她和程舒逸的谈判一样。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司明裕确实是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
她知道自己最在乎什么,所以每一次叫念念这个小名都是在刻意提醒。
提醒着司听白,除了她以外,没有人再知道自己是司念念。
司明裕用爱做借口,试图掌控自己,但其实根本不在意自己。
她不在乎这样做或许自己会受伤,也不在乎讲出的话会诛心,司明裕只是想掌控自己。
像佩戴和拥有荣誉奖章一样,使用司听白。
“够了,”司听白几乎要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她无法分清这是用喉咙或是胸腔挤出来的阻止,此刻她只想叫司明裕闭嘴。
轻到几乎听不见的两个字,司听白的头垂下去了。
这个总是意气风发带着无限勇敢与热烈的少女,第一次弯了脊梁低下了头。
“你还好吗念念?”司明裕看着司听白此刻的状态来不及喜悦,忍不住担心。
这是司明裕第一次,如此具象化地看见了痛苦。
低垂着头的人没有动作,也没有出声。
司明裕忍不住靠近,可她刚抬脚,却被制止。
“我已经如你所愿的狼狈了。”司听白抬起手阻拦司明裕靠近,几乎是强撑着在讲话:“我明白了自己的真心多廉价,也知道了自己这辈子都只能为别人而活,甚至接受了我就是个不值得被爱的工具,所以,放过我,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成么?”
看着抬起的手都在发抖,司明裕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心。
她知道自己已经把司听白逼到了临界点,再这样下去只会让人更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