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司明裕丢出过无数戏耍她的假消息, 她也没停过对司家和周昭案的追查。

过去九年如一日的查着周昭的人, 现在居然会因为司听白而拒绝这场划算交易?

司明裕意外极了, 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追问道:“程小姐就这么爱听白吗?”

说到爱字时, 司明裕的笑意变得讽刺, 连眼神都变得鄙夷。

爱怎么可能放任司听白闯火场, 爱怎么可能给司听白安排如此高压的工作,爱怎么可能在铺天盖地的全网黑下一句话都不帮她说,爱怎么可能把人累到低血糖昏迷过去。

程舒逸根本就不配爱司听白。

一想到眼前这个女人拥有了自己最珍贵的妹妹却丝毫不珍惜, 司明裕的眼神腾升起杀意, 冷冷盯着程舒逸, 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出破绽。

可程舒逸却没有表情,那张漂亮如神迹的脸始终冷着。

没人知道程舒逸的心里正此刻正承受着一场汹涌失控的海啸。

爱这个字是程舒逸最不屑,也最不敢奢望的字眼。

压在桌下的手, 右手指甲早已经深深嵌入左手掌心里。

程舒逸用身体的痛苦强迫自己控制着分崩离析的情绪。

这是她经常干的事情,即使天塌下来砸在肩膀上,程舒逸也会一声不吭。

她不允许自己拥有脆弱, 柔软与爱。

就连怜惜的情绪也是一种罪过。

强压下所有的情绪, 被指甲掐到极致的皮肉已经溢出血液, 鲜血让程舒逸清醒,也让程舒逸冷静。

“当然。”程舒逸抬起眼, 冷笑道:“她年轻漂亮又听话,你知道她这几个月给我带来了多少收益么?”

司明裕看着程舒逸眼神里的隐忍, 心下已经明了,于是故作可惜道:“那既然程小姐不愿意的话,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说罢她开始摆弄文件袋,厚厚一沓纸页撞击着桌面,发出闷闷的响声。

程舒逸盯着她的动作,在看见司明裕即将把文件袋放进了包里时,她开了口。

“谁说我不愿意?”

女人冰冷的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响起,回荡在空旷的店面里。

指甲已经嵌入到肉里,没有了表皮的掩护,鲜血更加肆无忌惮的汹涌。

司明裕的视线越过程舒逸,落在屏风后,意味深长地勾起唇。

在程舒逸说完那句话后,原本安静的屏风后开始晃动,挣扎想要站起来的影子被牢牢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