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听白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她的瞳孔干净又深邃,像一汪清澈的湖泊。

被盯着的声乐老师有了几分蒙骗小孩的心虚感,摸了摸鼻子说:“就昨天,她叫你好好练习,争取被她签走。”

“然后呢?”司听白眨了眨眼,追问着:“还说了什么吗?”

“额...她说还有更多夸奖的话,想亲自给你说。”声乐老师硬着头皮编完谎话,也不等司听白再问立马站起身:“好了,今天的训练就这样结束了!我先走啦。”

深受内心谴责的声乐老师逃也似得跑掉了,丝毫没注意到身后人早已陷入沉思。

......

......

烈日高悬,步入六月的江城早已全面入夏。

一个少女戴着口罩压着兜帽,就这样走出了训练营。

作为垄断半个娱乐圈的江城娱乐不仅是圈里的龙头,更是带动江城发展的重要一环。

江城娱乐的公司总部一共有五栋大楼,环建在长江边,俯瞰整片江景,内设更是奢华无比。

出租停在公司门口,司听白摘掉了口罩取下帽子,抬脚走进了大厅。

“小姐,请您出示工牌。”门口的安保非常尽责地将人拦住。

司听白哦了声,掏手机亮出证件二维码:“我是服装部季琳琳的助手,她托我来找程姐签个东西,已经和程姐的助理邵苏预约过了。”

江城娱乐的安保系统非常严格,进出必须出示工牌。

反复核对过手机上的账号和工牌确认无误后,安保让开了路。

二次刷码核对身份进大厅后,司听白背对着安保假装接起电话道:“诶,邵苏姐我已经到了,我师娘没有给我说具体的,是进门的右侧电梯吗?什么你在开会?啊,可是这个东西很急啊。”

司听白说着转过身,冲身后的安保歪了歪头。

“左边的直梯会更快些。”安保下意识接了这么一句嘴:“会议室在33楼。”

“啊,不用来接了,我已经知道了。”司听白还握着电话,用口型做了个谢谢,然后转身走向电梯。

手机界面早已经黑屏,根本没有什么电话拨出去。

按下楼层号,司听白轻呼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做得冒险,可是她实在是太想见到程舒逸了。

所以才找季琳琳借了工牌账号,假装帮忙送文件,又对着手机演了那么一出戏后才顺利混进来。

其实司听白意识到声乐老师说的话极大概率是假的。

可是她愿意信这个假。

只要可以见到程舒逸,不论用什么手段,用什么招数都无所谓。

只要可以见到,就够了。

红色数字不断跳动着,司听白看着越来越接近的三十三楼,突然有些紧张。

有多久没见到程舒逸了?

好像仔细掰着指头数,也才一周时间。

而在过去的九年里,不曾有机会见面的九年里。

撑着司听白熬过来的全是对程舒逸的想念。

在每一次发病忍不住想自残的时候,在每一次自毁倾向达到顶峰的时候,在每一个睡不着的夜晚。

司听白就会不停地在脑海里勾勒程舒逸的脸,她的名字,回忆她的呼吸。

如果不曾拥有,或许还不至于如此难受。

所以这仅仅一周不见的时间,司听白却像度过了很漫长很漫长的一年又一年。

电梯停靠,司听白收回思绪。

她将帽子压了压,朝着回廊上的那个会议室走过去。

脚步渐近,视线也变得清晰。

乌泱泱一众人分散坐在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