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迹顺着孟宁九的额角滑落, 她盯着眼前仍旧在跳的司听白。

忍不住在心里骂:爹的, 这是什么体能怪物?

先是狂练了一整个白天, 现在又加一个凌晨。

司听白的动作越来越标准,甚至开始跟着伴奏哼唱了起来。

实在撑不住的孟宁九慢慢地躺下去, 眼睛闭上前看见的景象仍旧是司听白的舞姿。

并不知道身后人已经睡过去了的司听白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她的体力已经消耗到了崩溃的临界点。

可是司听白并不愿意停下来,她就是要耗尽自己全部的力气, 将所有纷乱的思绪变成汗水蒸发掉。

直到力气耗尽,才可以不去想程舒逸。

原本还跟着节拍的司听白被这个名字扰了下思绪,掉了节奏,崩了一整夜的情绪彻底断裂。

脱了力的司听白跪坐在已经睡着了的孟宁九身边。

少女匀称的呼吸与《陨石》的伴奏乐犹在耳畔,走廊上已经有了早起练习生的脚步声。

天亮了,一切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司听白却什么都感知不到。

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耗尽了,她跪坐在地板上,喘着气。

汗迹顺着额角滴落到地板上,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汗湿又跳干了。

黏糊糊的感受并不舒服,可司听白却无暇顾及。

她满脑子都是程舒逸昨夜放她鸽子。

为什么要放鸽子,为什么许诺和毁约可以发生在用一天,为什么好像拼尽全力怎么做都不够。

挫败的感觉不好受,司听白甩了甩脑袋,不许自己沉溺在这种情绪中。

虽然做练习生是为了程舒逸,进入节目是为了程舒逸,留下来还是为了程舒逸。

可训练和比赛,不能只靠程舒逸。

只有不断变强,不断往前爬,在这个圈子里爬到足够高的地位。

才可以拥有与程舒逸平起平坐,甚至于凌驾于她之上的权利。

到那个时候,自己将由被动者变为主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