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舒逸的动作非常快，甚至没?有五分钟，她再次折返回来时带着?厚棉袄和帽子，来牵司听白的手。

“走吧，”紧握住爱人冰冷的手，程舒逸轻声哄：“我们回京城。”

呆呆地跟着?程舒逸站起来，司听白看着?程舒逸心疼的表情，突然想到了另一个人。

“姐姐。”

泛红眼尾隐有泪意，司听白小声地问：“这件事要不要也告诉阿程姐姐？宜姑姑说，这是最后一面了。”

这个问题让程舒逸的脚步也顿住。

上次江宜提过程游历的精神?状态不稳定后，即使工作再忙，程舒逸也会?每天抽出?时间跟程游历打视频。

有江宜的认真和细心照顾，程游历的状态一直很稳定，再没?出?现过情绪失控，那张写满司雪名字的纸仿佛只是场梦。

可是姐妹连心，即使程游历一次都没?提过，但程舒逸知道，姐姐从未放下司雪过。

以前的程舒逸固执地认为，只要程游历好好的，其余的一切都可以不在乎。

但当?她自己亲身经历和拥有过爱后，程舒逸突然不敢做决定了。

这是最后一面。

她们在最相爱时被迫生离，十年后，死别前最后一眼，也要吝啬吗？

“我会?通知江宜，”程舒逸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让她带着?姐姐来京城。”

即使是作为最亲密的姐妹，程舒逸也没?有权利去处决程游历的爱情。

见与不见，这个决定权还是要交给程游历。

回握住程舒逸的手，司听白小声地说：“谢谢你，姐姐。”

.......

.......

接到要去京城的消息时，程游历刚吃完药准备给程舒逸打视频。

每天的这个点，她们姐妹俩总会?通话?。

有时候正赶上演出?，程舒逸站在后台，从小小的屏幕里，程游历能?窥见无边舞台，而站在舞台上的少女熠熠生辉。

有时候是收工，与台上台下的浪漫轻松不同，躲在台后负责构建这场梦的人总是很忙，每个人都恨不得能?分身，对讲和指令吵个不停。

有时候能?看见司听白，她刚下台或者准备上台，少年眼睛总是亮晶晶，会?笑?着?一口一个阿程姐姐，告状程舒逸今天吃没?吃饭，是不是又为了漂亮而少穿衣服。

可看着?此刻推门进来，气喘吁吁的江医生，程游历意识到今晚似乎不能?打电话?了。

“这么晚了，江医生有什么事情吗？”程游历看着?眼前人，心里莫名一咯噔。

从今天早上起来时，某种?不好的预感就一直盘旋在程游历心口。

这种?不好的预感很熟悉，但程游历并不愿意回忆。

她希望是自己的错觉，就这样相安无事度过了白天，却?还是没?有躲过晚上。

又是晚上。

十二月尾巴冷得可怕，没?有一丝光亮的黑夜叫人心慌。

“嗯，舒逸叫我带着?您去京城，放心，舒逸没?事，具体的您到了她会?跟您说，”已经接到云九纾给的消息，江宜竭力维持着?平静：“现在车我已经准备好了，那您这边收拾一下？”

素来沉稳的江宜难得有如此时刻。

她不会?骗人，更不知道在这种?事情上怎么骗。

但幸好，程游历并没?有揭穿她的换乱。

“好，”程游历意识到了什么，点点头：“那我想换个衣服，您等我一下可以吗？”

得到回答的江宜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她轻轻将病房门关上，站在门外的宋卿抬手拥抱住她。

独坐在病床边的程游历垂眸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