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尘噎了一下,解释:“小娘想来为你求平安符,你有身子,我怕你睡不好便自己带她来了。”

慕繁见他手里还拿着求姻缘的红绸,心里苍凉至极。

夏桐也顺着他的话含笑:“都是我求着明尘带我来的,本想求个平安符,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撞上了。”

二人模样坦然,若非她听见了主持的话,怕就真信了他们的虚情假意。

慕繁独自咽下所有情绪,告诉自己只要再忍忍,便能离开了。

那方孽缘红绸,也终究是没挂上。

回去的路上,三人无言。

街边小贩的吆喝声传来。

夏桐眸光微动,似是随口一提:“许久未尝家乡风味了……”

谢明尘闻言睁眼,立刻下令:“去城东。”

夏桐一喜,又瞥见慕繁苍白的脸色,皱起脸,故作体贴:“太远了,还是回府吧……”

“既然想吃,何必委屈?”

谢明尘不容置疑地敲了敲车壁,转向慕繁时语气放柔,“繁繁,城东还有塞北商人开的铺子,正好也带你去看看。”

夏桐闻言,眼底漾起涟漪:“说起来……妾身离乡多年,都快记不清塞北的风沙了。”

谢明尘看的晃神,目光不自觉柔和下来。

那是慕繁从未见过的神情

慕繁忽然明白那段他们口中的时光,从来不是她能插足的。

城东酒肆喧嚣热闹,一见谢明尘,小二恭敬远迎:“九千岁还是老规矩?”

一溜菜名报完,全是夏桐的喜好。

夏桐一喜:“这些年,难为你还记得我爱吃什么。”

小二转身看到夏桐,目露惊喜:“您就是九千岁的夫人吧,没想到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您了。”

“九千岁老早就和我们说,要带你重温塞北,去你们去过的沙漠,月牙潭……”

“九千岁可真痴情,每次来必定会点一桌您喜欢的菜,也不吃,就只是看着……”

小二还在絮絮叨叨。

谢明尘扫了眼面无表情的慕繁,心脏发沉,莫名的情绪涌上来,他当即变了脸:“胡说什么?舌头不想要了?”

小二眼珠子一转,意识到自己认错人,赶紧跑下去。

“繁繁我……”

“我知道,我没多想,吃饭吧。”

慕繁只当没看见。

不聋不哑不做家翁,既决定离开,这些便跟她再无关系。

谢明尘张了张嘴,无从解释。

一顿饭下来,食不知味。

直到出门,谢明尘听到有人在叫卖糖葫芦。

他看向慕繁,特意开口询问:“要不要去吃冰糖葫芦。”

慕繁见他眼底露出往常的温柔,心里一阵恍惚。

这一幕被夏桐看在眼里,她眼里闪过一丝妒意。

恰好此时,不远处人群骚动,有人大喊“不好了,马疯了。”

只见一匹疯马冲他们横冲直撞。

慕繁也看到了,她正想避开。

腰上却被一只熟悉的大掌狠狠一推。

“桐桐!”

男人惊慌失措和她擦身。

慕繁连他衣角都没拉到便失了平衡撞到陶瓷摊前,摔的满腿是血。

而不远处的谢明尘却将夏桐紧紧护在怀中,执起她仅有一道红痕的手,小心翼翼地涂抹药膏。

那白嫩手背上不过一道红痕,却惹得他指尖发颤。

“疼……”夏桐泪眼盈盈。

“忍忍。”谢明尘抖着手涂药,生怕伤到她,“这是御赐的玉容膏,绝不会留疤。”

夏桐瞥了一眼慕繁,假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