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着,我才能活。”谢明尘握住她颤抖的手,想起那日逼慕繁换血时,她也是这般发抖。

夏桐趁机倚进他怀里:“繁繁呢?怎么不见她用膳?”

谢明尘指尖一僵。

他的桐桐如此善良。

他不能让夏桐知道是自己赶走慕繁,否则她定会自责……

丫鬟突然插嘴。

“夫人一早就走了,大夫说您需要静养,所以大人便叫夫人先去将军府住。”

“带着十几个箱笼呢。”

夏桐强压上扬的嘴角,假意咳嗽:“她独自回府多孤苦……快接回来……”

话音未落便捂住心口。

谢明尘一看,立马就慕繁抛诸脑后。

“你身子刚好,别乱想,她就算走了,没多久就会回来。”

“倒是你,千万别动气。”夏桐捂着心口,指尖悄悄掐出红痕,眼眶瞬间蓄满泪水:“繁繁性子倔,若是在外头受了委屈……”

谢明尘立刻将她搂紧,掌心贴在她后背轻抚:“她怀着我的骨肉,能跑到哪去?”

话虽如此,目光却不自觉瞟向窗外。

夏桐察觉他分神,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明尘喂我喝药好不好?”夏桐就势倚进他怀里,指尖点着碗沿,“就像……就像在塞北雪夜里那样。”

谢明尘眼神恍惚起来。

一想到那段日子,他恨不得将怀中人融入骨髓。

他舀起一勺药,吹凉递到她唇边,却莫名想起慕繁生病时,也是这样苍白着脸喝他喂药。

那时她总说苦,却为了让他安心,一口不剩喝完。

“明尘?”夏桐咬住银勺,眼波流转。

见他愣神,她叫了好几声,才唤回他。

“你在想什么。”

◇ 第十一章

谢明尘正要出声,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宫里来人了!”管家匆匆赶来,神色慌张。

谢明尘眉头一皱,安抚地拍了拍夏桐的手,低声道:“你先休息,我去去就回。”

夏桐虚弱地点头,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前院,宣旨太监手持懿旨,神色肃穆。

谢明尘大步上前,撩袍跪下。

“奉太后懿旨”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庭院里回荡,“谢氏慕繁,满门忠烈,其父兄为国捐躯,哀家甚慰。然谢氏与九千岁婚姻不谐,哀家怜其孤苦,特准和离,此后婚嫁各不相干,钦此。”

谢明尘猛地抬头,瞳孔骤缩。

“不可能!”他霍然起身,一把夺过懿旨,目光死死盯着上面的字迹,仿佛要从中找出伪造的痕迹。

“大人,这可是太后亲笔所书,您可别为难咱家。”太监后退一步,语气谨慎。

“她什么时候求的和离?”谢明尘声音发颤,指节捏得泛白。

“一个月前。”太监答道,“就在慕将军战死的消息传来那日。”

一个月前……

谢明尘脑中轰然炸开。

像是有什么东西彻底消失在他生命。

“不……她不可能……”他喃喃低语,猛地推开太监,飞身冲出府门,直奔将军府。

将军府大门紧闭,谢明尘疯狂拍门,指节砸出血痕也浑然不觉。

“开门!我要见慕繁!”

门吱呀一声打开,老管家探出头,见是他,神色复杂。

“九千岁,我家小姐……已经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谢明尘一把攥住管家的衣领,眼底猩红。

“小姐没说,只道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老管家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