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爆发一阵喧哗。
“有人跳楼”
“啊!”
叶柏南不爱瞧热闹,陌生人的喜剧、悲剧从不入他眼,他无动于衷,去泊车坪。
下一秒,‘砰’的巨响。
距离他仅仅一米,是何晤晤。
她如此了解他,掐准了时间,分秒不差,跳下来。
一滴滴鲜血,飞溅在他长裤。
叶柏南凝视那一滩血。
何晤晤的骨与肉,摔得破裂,粉碎。
冲击着他。
医护,保安,家属...在围观,尖叫,她血腥模糊的身躯盖上白布,也遮盖了她眼睛。
没有怨,没有恨,麻木的,依恋的,同样凝视着叶柏南的方向。
闻讯赶来的保镖提醒他,“万一何晤晤留了遗嘱,揭发咱们...局面不利。”
叶柏南冷峻刚毅的脸庞略晦黯,匆匆失神,又匆匆回过神。
何晤晤的死,只激起他一霎的涟漪。
“她没留。”他笃定。
连死都不畏惧,还畏惧同归于尽吗。
她不舍罢了。
几个医护人员抬起尸体,送往太平间。
路过叶柏南,何晤晤的手臂垂下担架。
“慢。”他开口。
第347章 人却是心上人
医生停下,“您是死者的家属?”
“是朋友。”
“死者不是医院的病人吧?”
“不是。”
叶柏南食指挑开她左手,一张纸条。
染了血的字迹:孔不是桥下孔,人却是心上人。
他闭眼。
紧紧地攥住。
六孔桥。
她曾经说,故乡在丽水街,老房子楼下是北湖公园,有一座六孔桥,雪天的桥是白的,雨天的桥是灰的。
年初,她请假回老家,舀了一瓶六孔桥的水,在他办公室养百合花。
一星期换一束,水没换过。
以及她在桥畔的相片。
或许,她最后赌了一把。
他将她的话,搁在心上,将她的过去,搁在心上。
哪怕,他有一瞬间的关注她,为她动心,也发现端倪了。
是错过了。
他亲手葬送了她,也亲手葬送了自己。
“周京臣有行动吗?”
保镖汇报,“我按照您的吩咐,派人监视二刀疤,五分钟前二刀疤命令六名马仔去北湖公园了,随行的有专业打捞的工人,似乎是捞湖里什么东西。”
......
走廊的值班护士和家属议论着自杀的何晤晤。
周京臣敞开门,望向窗户。
等他。
不多久,一道人影晃过门口。
“人间天堂的签单,她交给你了?”叶柏南直白,懒得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