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臣缓缓直起腰,逼近一旁看戏的叶柏南,“记得抽空,选一份贺礼。”
“哦?什么贺礼。”叶柏南扬眉笑。
“祝贺我做父亲。”周京臣愈发春风满面了,“而立之年,喜得子女,不值得庆贺吗?”
分明在笑。
气氛又仿佛冰窖。
冻得人发寒。
叶柏南笑意收敛,“母亲是?”
“柏南,明知故问了。”周京臣佯装生气,“我有几个女人啊?一个而已。”
叶柏南面孔一寸寸冷了。
“按习俗,未满三个月,不能公开。”他按捺不住的愉悦,“幸好,我不信习俗。越是藏着掖着,越容易出意外。”
周京臣说完,走出包间。
沈承瀚指了指公关部总监,面容阴狠,“你胆子肥啊,惹我。”
“承瀚!”周京臣皱眉。
沈承瀚咬了咬牙,走了。
.......
程禧傍晚接到经理的电话,去百丽开会。
打开门,过道站了一个男人。
“禧儿小姐,您认识我吗?”
“你是...”她打量男人,有印象,“哥哥的司机?”
他跟了周京臣五年,从“工程师”跟到“总工程师”,又跟到“集团董事”。周京臣经常加班,总是凌晨用车,他兢兢业业,没出过交通事故,没拖延过时间,周京臣很信任他。
2月份他调到北航集团的礼宾部,负责机场、公司、酒店的公务行程,接送外宾入住、考察。
而且是周京臣亲自调岗的。
“高管私人司机”变成“公家司机”,不属于平调,属于降职。
“你怎么来烟城了?”程禧邀请他进门。
“周先生吩咐我带您去医院。”他规规矩矩在门外,婉拒了邀请,“做一个小手术。”
程禧一懵。
“李家知道您怀孕了,周副市长和周夫人没表态,老夫人是外姓人,也不便插手。周先生考虑大概率结不了婚,您和孩子的名分不中听。”司机神色恭敬,安慰她,“您年轻,不愁以后没孩子。”
她脸色骤然苍白,一动不动,“是哥哥的意思?”
司机笑而不语。
原来,周京臣昨天的避而不答,彻夜难眠...是琢磨孩子的去留。
他清楚她舍不得。
她没了父亲,母亲又不久于世,这个孩子,不单单是孩子,是她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
意义太不一样了。
“走吧。”司机侧身,示意她。
不对...
周京臣即使要打掉孩子,也应该吩咐秘书,不应该吩咐一个司机。
程禧护住腹部,后退,掏手机。
司机发现她的意图,一把夺过来,拽着她出去,“禧儿小姐,别耽误工夫了,这孩子周先生不留。”
话音未落,电梯里,楼道口,分别蹿出两拨人。
一拨是保镖,一拨是黑衣人。
互相对峙。
司机审视黑衣人,“我为周先生办事的。”
“周公子猜到你们会来,提前部署了我们,保护禧儿小姐的安全。”领头的黑衣人寸步不让,“你们今天出不了这扇门。”
事已败露,司机不伪装了,索性挑明,“没人敢阻碍周夫人,她是周先生的母亲,周先生也得服从。”
“少废话!周公子下令,无论什么人,来一个,废一个。”黑衣人一挥手,四名手下扑过去,司机这边的保镖也冲上去。
程禧跑回客厅,躲在窗帘后,抓着晾衣杆,挡在身前自卫。
周夫人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