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才人？”皇后见她不安，唤了她一句，“莫非你不愿意？”

甄华漪立刻道：“妾自是愿意，只是……没有想到，对，妾是太惊讶了。”

顿卒了一会儿，甄华漪话语顺畅起来：“娘娘大恩，妾无以为报，感激尚且不够，如何不愿意。”

皇后扶起她笑道：“这便好了，这便好了。”

皇后轻拍甄华漪的手：“你记住你今日的话，来日莫要忘了，是谁提携了你。”

甄华漪颔首垂眉：“是。”

甄华漪被皇后宫人带去沐浴更衣。

她沉入混着馥郁香气的热水中，身体渐渐放松，心却一直提着，冒着白烟的水汽抚上了屋顶，积攒起水珠凝在上头，甄华漪仰头，看着水珠将坠不坠。

“陛下万安。”

模糊的声音传到了浴房，甄华漪看见屋顶上的水珠滴落了下来，掉在她露出的肩头上，她情不自禁抖了一抖。

宫人手脚顿时麻利起来，甄华漪被扶了起来，用白帕擦拭干净身上的水渍，披上白绸的寝衣。

宫人安静地将她引到寝殿，甄华漪坐在床榻上，左右张望了一下，心里的忐忑越发

浓重。

她呆坐着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脚步声响起。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甄华漪悄悄深吸一口气，这口气尚憋在胸中时候，面前的帷幔猛地被拉开。

李元?Z站在她的面前，灯烛光在他身后勾勒出浅浅的金光，他略有讶异：“是你？”

甄华漪紧张起来，皇后并没有在李元?Z面前提及她吗？她胸口沉闷，开始害怕直面李元?Z的怒火。

李元?Z的目光从她的脸上缓缓移了下来，甄华漪心口一跳，今日在皇后宫里她没来得及将胸前束缚起来，这恐怕又会引起李元?Z的不喜。

甄华漪木然片刻，倏然回神，她将要站起来向李元?Z跪拜，李元?Z却伸手按住了她。

甄华漪偷瞧了他一眼，他竟没有露出厌烦的神色。

李元?Z坐在她的身侧，甄华漪一时手足无措，她听见李元?Z问道：“去教坊献舞，是你自己的主意？”

甄华漪忍不住怀疑李元?Z在试探她，莫非他察觉到了李重?a暗中与她的勾结？但这次献舞和李重?a没有丝毫关系，想到这里，甄华漪放下心来。

她借着回答这个问题的机会，起了身跪了下来，离李元?Z远了些，她道：“是妾自作主张，妾知错。”

李元?Z看着她，伸出了手，似乎想要扶起她。

今日教坊见到甄华漪，李元?Z不可谓不惊讶，他不曾想到甄华漪会纡尊降贵涉足这种地方。

她自然能预料事后旁人对她会如何评价，事实上，李元?Z也听到了些酸言酸语。

李元?Z记忆中的甄华漪虽然娇娇滴滴，但从不低头。若是从前她肯如此，他们之间或许走不到如今的地步。

李元?Z心中微动，手掌就要握住她的手肘。

触及温暖干燥的白绸，他却陡然停了下来。

若他不是皇帝，甄华漪会如此吗？

李元?Z还是握住了甄华漪的手臂，笑着让她起身。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深究，眼前的甄华漪让他满意，这就足够了。

李元?Z握住了甄华漪的腰身，轻轻一带，将她压到了松软的床榻上，他伸手抚上甄华漪的脸颊，看到她颤巍巍地闭上了眼睛。

李元?Z见她柔弱无骨地蜷在他的身下，紧张地咬着唇，半是推拒半是顺从，媚态横生。

李元?Z从未在其她女人身上见识过如此风情，一刹那只觉多年来是入宝山而空回，他生了些毛头小子的急躁冲动来。

“宝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