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和她意,在后宫,皇帝的宠爱是安身立命之本,她正愁着自己人微言轻,没有办法救傅嬷嬷。
李重?a的眉又拧了起来,须臾后,他道:“……好,愿意就好。”
甄华漪热心地问道:“殿下现在便要作画么?”
李重?a起了身,语气硬邦邦:“改日再说。”
甄华漪偏头看着李重?a走远,她的注意力很快从李重?a的身上转移到窗外院中的一株梅树上。
白梅皎洁,梅园中多种这种品类,远远看去,簌簌如雪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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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下了一场雪,梅园里白雪连着白梅,茫茫一片白。
玉盘儿却没心思去欣赏这美景,她一手拎着铜壶,另一手折断了一根梅枝,恨恨地用梅枝抽打树上的梅花。
她指认甄华漪后,原本以为能过上好日子,没想到却被打发到梅园来做这苦差事。她每日里修剪花枝,遇上了有雪的天,还要一大早来收集梅花上的雪水。
贵妃风雅,雪水烹茶实乃雅致,凤仪殿里的大宫女投其所好,苦的却是玉盘儿这种小丫头。
玉盘儿却不恨甄吟霜,她满脑子记恨的却是甄华漪。她口中不住小声念着:“可恨!可恨!小甄氏算是个什么东西,贱奴之女、丧家之犬罢了,圣上眼中还比不上寻常的奴婢呢,若下次落在我手中……”
玉盘儿忽然停下来,口中的怨言也戛然而止,她仰着头,看见白茫茫一片梅树中的一株红梅。
真是奇景,听说一夜之间,这一株梅树上的花从白梅变作了红梅,宫里都传开了。
玉盘儿凑近去嗅,没有嗅到梅香,却是依稀有股脂粉香味,玉盘儿正要细看,却见遥遥走来一道细弱的身影。
玉盘儿浑身一紧,想着自己方才的话有没有被她听到。
玉盘儿敷衍着对她行礼:“甄御女万安。”
玉盘儿偷眼看了一眼甄华漪,却见那位甄御女脸上露出怯弱的神色,扶着宫女竟下意识要避开她。
玉盘儿心中嘲弄,果然,虽说小甄氏曾经是公主,但她生母不过是个贱民,她性情又如此上不得台面,就是连甄贵妃的半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见她怯懦,玉盘儿便趾高气昂。只是小甄氏身旁的宫女却不让她离开,而是冲着玉盘儿直直走了过来。
玉盘儿听见甄华漪在小声对身旁的宫女说话:“玉坠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玉坠儿眉毛一竖:“娘娘!这贱婢背主,娘娘合该教训她一顿。”
她们主仆二人走近了玉盘儿,玉盘儿抬头看,甄华漪软弱且不提,她身旁那个叫玉坠儿的宫女虽然话说得硬气,但脸上藏不住胆怯。
玉盘儿便心下安定,知晓对面这二人毫无威胁。
她看着甄华漪走近,不等甄华漪让她起身,就慢慢直起身,忽然间她眼前一黑,猝不及防挨了一个耳光。
玉盘儿不解又气急:“你!”
对面的甄御女像是急得要哭了,她自己吓了一大跳,眼中一下蓄满了泪,慌慌张张去看身旁的玉坠儿,而那玉坠儿也不中用,看起来胆子都要吓破了。
玉盘儿捂着脸咄咄逼人:“甄御女好大的威风,奴婢定会将今日之事禀明贵妃娘娘。”
甄华漪结结巴巴道:“你……你本就是我的宫女,我为何教训不得,”她偏头,求救似地拉着宫女的手,“玉坠儿、玉坠儿……”
玉盘儿愤怒道:“奴婢的主子,从来就有甄贵妃,你?不过是借个名头罢了。”
甄华漪愣愣说道:“你是掌管我私库的宫女……”
玉盘儿眼睛一转,生出了贪念,那私库是甄贵妃用来洗脱苛待胞妹坏名声的,里面收了不少宝贝东西。
甄华漪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