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以为是地处理好一切,却忘了问她愿不愿意。
李重?a想,她好似从来都没有选择,无论是当年进入兄长后宫,还是今日留在他身边。
所以才不过问么?
心脏闷得难受。
他独爱之人,并不能全心全意地对待他。
他感到深切的悲哀,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放下梳子,冷冷说道:“不管你在意不在意,总归做正室要比无名无分地跟着我要好一些。”
甄华漪一颗心缓缓下沉。
他要她在做人旁人正室和无名无分地跟着他之间选择。
甄华漪强忍着眼泪,道:“……好,我什么时候出宫?”
“出宫?”李重?a不解。
“不是要做人正室吗?”
李重?a越是不安,面色越是冷硬,他捏着甄华漪的下巴,迫使她转头,他定定看着她的眼睛:“你想要嫁给谁?崔邈川?”
长安的那则传言,他也有所耳闻。
崔邈川说过他有了妻子,但他何曾娶过妻。
莫非他竟在觊觎着甄华漪?或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他和甄华漪有了什么故事。
他气得发狂,面上更是平静。
半晌,他撤开手,说道:“就算你不愿意,这皇后之位你也躲不掉,封后大典之日,朕会绑着你来。”
他准备离开,衣袍却被扯住了。
甄华漪转头,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皇后之位?”
甄华漪水翦般的双眸清炯炯地看着他:“你是说,要我以正妻的身份嫁给你?”
李重?a亦望着她,一时间口干舌燥,紧张得像是个不经事的毛头小子:“……你可愿意?”
在他炽热的视线下,甄华漪轻轻点了下头。
倏然间,云消雨霁,两人看着彼此,都明白过来,方才只是一个可笑的误解。
两人相顾无言,竟都笑了出来。
李重?a重新拿起木梳,殷勤梳头。
他语气幽怨:“为何对我如此没有信心?”
甄华漪娇嗔着说道:“陛下并没有给足臣妾安全感。”
李重?a怔住,他忽然从背后拥住了甄华漪。
他从前不敢轻易承诺,但现在,他无比坚定。
“我此生唯你一人,漪漪,经霜不堕地,岁寒无异心。”
甄华漪握住了他的手:“?B郎,我心亦如此。”
今夜红帐灯昏,翌日就连上朝之时,李重?a都会含着笑。
朝中诸臣见皇帝心情大好,不由得也大松一口气。
李重?a的好心情维持到看到奏折上崔邈川的名字之时。
崔邈川竟然上奏折,反对他册立甄华漪为皇后。
不知死活!
李重?a将崔邈川的奏折掷到了地上,而后站起来,走上前来踩了一脚。
他想了一想,唤来钱葫芦,交代他去查查崔邈川口中的那个妻子究竟是谁。
钱葫芦领命出宫,他如今是宫中的掌事太监,又领了圣命,手下能派遣的人无数,因此不到半天,就把事情打听了清清楚楚,只是这事该如何禀告圣上又不触怒圣上,当真是个难题。
原来,当年甄华漪离开燕宫之后,曾被崔夫人收留过,在崔邈川不在的情况下,和他拜了堂。
这样看来,崔邈川说得倒不错,拜堂成亲过,如何不算是妻子。
钱葫芦打听清楚后,愁眉苦脸进了宫。
虽然战战兢兢,但钱葫芦不敢隐瞒分毫,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了李重?a。
他不敢看李重?a的面色,只听得他道一声:“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