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自己双手按在他的肩上,遒劲有力的触感让她霎时间心慌。
她倏然缩回了手,却差点扑倒在他的身上,只得重新硬着头皮用手撑住他的胸膛。
她面红耳热又不知所措,她发觉李重?a在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这更让她心跳得飞快。
她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来打断这种让人失控的氛围。
甄华漪结结巴巴道:“殿下那日没见到我,殿下是去了哪里?殿下说的‘老地方’不是画室么?”
李重?a看向她那种含混模棱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他看上去甚是不悦。
甄华漪不明白李重?a究竟在恼什么,这事说开了就没有了误会,他为何不清楚地告诉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甄华漪不依不饶问道:“莫非我在别的地方见过殿下?我却不记得了……”
李重?a沉沉地盯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檀红的唇吐出来的软语却让他烦躁不已。
闭嘴。
李重?a随手在水中拾起一片白绸,双指捏开甄华漪的下颌,在她惊愕的眼神中,将这片白绸团成一团,塞进了她的口中。
甜腻的口脂沾染在白绸上,混着蒸腾的水汽,抹开了一片艳红。
李重?a抽回手指,指尖微微发麻,他的手指方才随着白绸塞进了她的唇中,扫过濡软的舌,被她的牙齿轻轻刮过。
手指上这一分酸麻仿佛在蔓延,蔓延到不该有反应的地方。
甄华漪还在咬着白绸,懵懂地望着他,她衣衫散乱,乌发湿透,容色??艳如夭桃,偏偏眼神却如此纯然,纯然到几近是在无声地引。诱。
李重?a有片刻的心神恍惚,而后骤然清醒。
他仓促地从甄华漪口中抽出白绸,远远一抛,将它抛到了汤池边上。
李重?a想要推开甄华漪,他刚将手搭在甄华漪的肩上,突然间听到了钱葫芦尖锐的声音:“贺兰郎君,殿下在里头沐浴,你不能进去啊。”
李重?a猛地抬眼往外看,垂帷之外,贺兰璨正大步流星往里走来。
李重?a感受手心猛地一颤,低头一看,甄华漪满脸惊惶。
甄华漪在这一瞬间真实地感受到了书上所说的毛发悚立。
她和李重?a孤男寡女衣衫不整地泡在汤池里,被外人看见,那是一百个嘴也说不清的。
怎么办,怎么办,甄华漪已经感到鼻尖冒出了细汗。
她听见了脚步声缓缓响起,少年清亮的声音含着笑意:“殿下,方才的一局残棋让我牵肠挂肚的,我索性带着棋盘来找了,殿下不会嫌我叨扰吧?”
甄华漪仿佛听见了垂帷被拨开的细微声响。
千钧一发之际,李重?a伸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甄华漪眼前霎时模糊了,她已经沉入了水底。
大掌按着她的脖颈,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仿佛是安抚,仿佛是警告。
甄华漪将脑袋埋在李重?a的腰下,她屏住呼吸,心里却有些绝望,不知自己能够撑上多久。
李重?a平静看向贺兰璨:“本王在沐浴,你先下去吧。”
贺兰璨在案几上放下棋盘,又放下两盒棋子,动作慢慢吞吞,李重?a眉头深深,他的手指搭在甄华漪的脖颈上,轻轻抚慰着她。
甄华漪难以自抑地呜咽了一声,乳燕投怀般钻到了李重?a的怀里,她憋得难受,手指轻轻地挠他的腰,祈求他快些打发走贺兰璨。
贺兰璨嬉笑道:“废了老大劲才记住了上局残棋,这时候不摆出来,怕是出门就给忘了。”
他竟优游不迫地坐了下来,开始摆他的棋局。
汤池之下,甄华漪临近窒息,李重?a的手掌宛若一座小山一般压着她